“我們該飛向何方?”
白九君盤腿坐在大門口,抱著懷裏的一大桶薯條,聽著身旁少女的念叨。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大門頂上用燙金而成的“幸福精神病院”,時不時還不忘往嘴裏塞薯條。
“我打算等會再去食堂整點薯條。”
“你誤會我了,我說的是……我們一生的終極目標,歸根結底,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白九君聞言愣了愣,就連口中咀嚼的速度也逐漸放緩了下來,像是沉思了很久,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為了……待會去食堂整點薯條!”
或許……食堂根本沒有薯條。
“九兒,好像要下雨了。”
白九君抬頭一看,目光閃動間,可見那灰中猶帶著藍色的天空,成片的雲層連綿不斷地飄然而來,很快,似乎除了雨聲,似乎一切都已經寂然。
“姐姐,今天不能再去整點薯條了,或許我們應該……去銀行整點金條?”
……
“你家雞叫真奇怪……”
又被吵醒了。
睡醒後的第一件事,花夏眯著眼睛摸索著手機打出了這麼一行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看見別人情侶也是打著語音睡覺的,他從原來的抵觸害羞,逐漸變得喜歡上了耳邊有她呼吸聲的感覺。
眼見手機屏幕上沒有傳出回應,花夏放下手機,撥開窗簾,這時的天剛剛破曉,淡青色天空似乎還能在天與地的交界處看到殘月,整個城市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一層銀灰色的輕紗。
現在是淩晨五點,還有將近一個小時上學,這段時間剛好鍛煉洗漱,畢竟科學證明,腹肌和姣好容貌是勾引女人的最好武器。
而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他的整個腹部的肌肉線條已經十分清晰,馬甲線,人魚線已經能充分地展現出來,但是大塊大塊的腹肌還是算了,他還沒練到那個地步。
做完最後一個俯臥撐,花夏習慣性地抬頭掃蕩了一下這間極為尋常的臥室,不!應該是簡陋——
由於沒錢刷牆,或許也是白閆惜懶得刷,有的地方太過醜陋,花夏將收集來的報紙全部貼了上去,至少不會看到那些鏽跡斑斑的牆壁。
整個房間中唯一值錢能看的,除了花夏這個人,就是手上的小皮筋和書桌上的一幅畫了。
一番簡單的洗漱之後,在稀稀疏疏的聲音中,花夏換好了衣服,打開房門沿著房牆走到了廚房,說是廚房實際上隻有一個灶台,一個冰箱和幾個碗碟而已,就連最基本的調味品也零零散散。
隨便在冰箱中翻找出一包燕麥片,盡管有些梆硬,不知道過沒過期,花夏就直接用熱水泡了起來。
在忙裏偷閑的時間中,花夏找出了昨天買菜時正好拿到的快遞盒拆了起來,盡管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但他卻不記得自己在網上買了東西。
他迅速地拆開快遞的包裹,在無數的泡沫墊中搜刮出一張金色的邀請函,摸著材質,就不像便宜的東西。
我到底什麼時候買了這麼貴的東西?看著材質也不像惡作劇,花夏皺著眉拆開了邀請函——
您好,花夏同學,我們對您在沐陽一中三年的學習和社會表現表示誠摯的讚揚,恭喜您在我們為期多年的觀察中脫穎而出,同時,我們真摯地邀請你來參加一個屬於我們的高考。
您隻需要握住邀請函,追隨心中本能的趨勢,在日落月升時到達即可,若沒有成功參加高考,我們將會在另日於您的賬戶中打進一萬元,希望我們今晚不見不散!
看完之後,花夏隨意地將邀請函塞入口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地喝著燕麥粥,喝完後又將一碗燕麥泡好放到桌子上,老白上的夜班,起的比較晚……
隨著木門吱嘎聲地開啟,沒有想象中那麼刺眼的陽光,花夏拿起水壺澆了澆花,有些貪婪地呼吸著略有些濕潤的空氣。
這平淡的生活還真是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