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各家各戶的煙囪裏冒出了青煙,不時地響起母親大聲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丁廬四人兩馬從石階通道裏一出來,便被一個眼尖的小孩看到了,大呼道:“看!那邊來了幾個人,還有馬。”
於是,那一群本在玩耍的小孩,便紛紛往丁廬四人的方向看去,而那位老者也將視線集中在了丁廬身上,因為丁廬走在最前麵。
丁廬把韁繩交給童阿木,幾步走到大樹下,向老者作了一個揖,道:“老人家,小子丁廬有禮了!”
那老者急忙站了起來,回禮道:“丁公子有禮了!”
丁廬道:“老人家,我們幾人錯過了宿頭,想在這裏歇息一晚,請問村裏可有客棧?”
老者搖頭道:“我們小洞村是小地方,可沒有客棧,客棧要到百裏外的縣城才有的。”頓了頓又道:“公子,你不必找什麼客棧,你們幾個就住到我家吧!”
見老者如此熱情,丁廬自然感激不已,說道:“老人家,真是太感謝了,可我們有四個人,不會打擾您和您家人吧?”
老者聽了丁廬的話,卻是臉現憂傷,黯然道:“兒子不在,好大一所院子,晚上就隻有我和我老伴還有一個小娃住,你們去了還能熱鬧些。”
“你的兒子去哪去了?他為什麼不與你們一起住?”阿紫聽到老者的話,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不僅是她,丁廬和李莫愁還有童阿木也很疑惑,為什麼老人不與子孫住在一起。
老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身邊的一群孩子道:“娃娃們,都回家去吧!媽媽在家等著急了,董爺爺明天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這群孩子很聽話,見老者讓他們回家,紛紛告別。
“哦,回家去嘍!董爺爺再見……”
“再見……”
老者帶小孩全部走了,他才歎了一口氣道:“勝兒是十七歲的時候,就獨自去外麵闖世界了。剛開始的五年,每年的端午之前,他都會趕回來的,但是最近的十年,勝兒卻再也沒有回來了……”他口中的“白兒”應該就是他的兒子。
“啊,他為什麼不會來呀?是死了嗎?”阿紫驚訝地說道。
“阿紫,不可無禮!”李莫愁斥道,她已將阿紫當做自己的親妹妹,對她的口無遮攔實在是感到頭疼。阿紫對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言語。
丁廬見老者臉上稍有不悅,忙道:“老伯,真是對不起呀!小姑娘不懂事!還望您老人家別介意,小子替他向您陪個不是了。”說著躬身一拜。
老者臉色稍霽,歎了一口氣道:“我記得十年前,我和老伴同往年一樣,在家碾好了糯米,準備好了紅豆,隻等勝兒一回來,就包粽子一起過端午的。五月初四那天,家裏來了一個壯漢,他自稱是勝兒派來的,除了帶來一些銀子外,還有勝兒的一封信。勝兒在心中說他在年前的時候升了官,日後的端午節要和同僚們一起過……”
“原來你兒子是個當官的呀!他是那裏的官?你告訴我,我幫你去找他,讓他回家看你!這件事包在我阿紫的身上。”阿紫拍著胸脯道,心想:“本姑娘隨便用點手段,就要讓他乖乖地聽話。”
老者搖頭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做官,他在信中說自己在官場上得罪了人,不想讓對手知道我和老伴的存在,以防對手抓我們要挾他。所以,他也沒有告訴我他到底在哪做官。好了,咱們不說他了,幾位請隨我回家,我家在村子另一頭。”說著當先帶路。
丁廬幾人緊跟後麵,老者在村上的人緣極好,一路上不時地又跟他打招呼。
“董叔,你家來客人了!要幫忙嗎?”
“董爺爺好!”
“董老哥,這幾位又是你家白小子的朋友嗎?”
老者一一回答。
村子不大,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老者便帶著丁廬四人來到一所獨立的四合院前,在路上老者告訴了幾人他叫董自貴,他兒子叫董勝。
董自貴喊道:“阿亭,快出來!”不一會兒從院門口出來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十五六歲的小廝,小廝一見眾人,不由一愣,在李莫愁與阿紫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跑到董自貴的麵前道:“老爺,您回來了?”
“阿亭,你把客人的兩匹馬牽到馬圈去,給它們抱些草料。”董自貴吩咐道。
“是,老爺!”阿亭來董家已經五年了,他知道每年的這幾天,都會有騎馬的客人來的,聽老爺說,那都是十多年沒回家的少爺派來的。不過今年來的客人似乎有點多,而且竟然還有兩個像仙女一樣的漂亮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