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壺酒氣的牙癢癢,就連店小二按照李蓮花的囑咐,顫顫巍巍雙手奉上的紫米糕都被他一掌掀翻。
“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溫公子,我不知道啊。”
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溫壺酒給自己順氣了片刻。除了驚鴻劍與裝著銀子的盒子,他什麼都沒拿,從懷中取出銀子扔給店小二,隨後轉身朝郊外趕去。
以往安置蓮花樓的地方空空如也,如果不是這裏有一片開墾後的菜地,他都快要信李蓮花從未來過。
怒火攻心,溫壺酒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黑心蓮花,你知不知道沒有我的菩薩蠻加持,你的內力十年都不一定回得來?”
思索片刻,溫壺酒決定邊趕路邊去找李蓮花。李蓮花是他在江湖為數不多的朋友,無論如何,他都想讓李蓮花肆意盎然的活著,而不是像如今這般。
放出響箭不過多久,無顏身著黑衣趕來。這是因為他現在內力俱損,笛飛聲怕他被人暗害,於是便將無顏借給了他幾天。
無顏:“溫公子有何急事?”
溫壺酒:“盒子裏大概還有七千兩銀子,全部兌換成銀票,我在這裏等你。”
無顏是笛飛聲的得力助手,他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但當他在兌換銀票時發現李蓮花藏於盒子底層的門主令牌時,思索片刻還是不動聲色地傳信通知了笛飛聲。
這件事情溫壺酒不知道,他從始至終都沒打開過盒子,自然也就沒發現藏於銀錢之下的令牌。所以當笛飛聲帶著令牌來找他時,他是一點都沒有防備。
令牌被扔回溫壺酒手中。
笛飛聲:“我查過了,這令牌兩年前被當,上個月才被你贖回來。告訴我,李相夷在哪裏?”
目光掃過令牌,溫壺酒的心狠狠一墜。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令牌會出現在笛飛聲手中。更是不會知道李蓮花將令牌藏在了盒子中,卻被無顏發現。
“笛盟主說笑了,這位令牌隻是我偶然發現的。出於對李門主的尊重才被我贖回”。
“李門主於兩年前墜海身亡,我怎麼會知他在哪裏?”
笛飛聲沉靜的臉龐似水一般平靜,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好似無悲無喜。他淡漠的抽出刀橫在溫壺酒修長的脖頸處。冰冷的刀刃緊貼著皮膚,寒意席卷全身。
“還在狡辯?需要我說的再具體一點嗎?”不給溫壺酒反應時間,無顏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畫像展開。
“溫壺酒,眼熟嗎?”
溫壺酒看過去,畫像裏的人正是蓮花。
笛飛聲又道:“這人與李相夷有七分相似,你待他不薄,鎮上的人都知道你二人形影不離。”
“長得像就是啊?笛大盟主也太小瞧你的悲風催八荒了吧?這李相夷就算活下來,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回四顧門?”
“你怎麼知道他中了我的悲風催八荒?”
“……”
溫壺酒自知露餡,沉默不語。而笛飛聲眼中的情緒漸漸被興奮所取悅,他道:“他就是李相夷。告訴我,他在哪裏?”
“……”溫壺酒沉著臉。
笛飛聲的刀已經劃破他的肌膚,刺痛感讓他呼吸加重。
“溫壺酒,別逼著我對你用刑。”
“嗬。”溫壺酒緩緩抬眼,雙眼深邃而銳利,猶如刀鋒般令人不寒而栗,“那笛盟主就永遠別想得到他的下落。”
四目相視,溫壺酒不甘示弱。笛飛聲微微加重力氣,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順著傷口沿著刀刃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