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夏於芙將腦袋伸出船艙,竭力向四周的天空看去。
這烏雲怎麼看不到盡頭?
難道又是一次全球性天災?
接連不斷的雨,讓船上的太陽能毫無作用,現在除了使用柴油發電保持基本設施運轉,別無選擇。
鬱悶的心情又一次席卷全身,但情緒才剛剛冒頭便被夏於芙警覺地掐斷了。
大海上得抑鬱症自殺的人不少,有人因為久久看不見陸地而感到絕望,也有人因為患有孤獨症去世。
夏於芙冒險走出船艙,來到花盆前,細細撫摸白菜長出的新葉,感受葉片的紋理。
空間裏的一切和外界環境都太不真實,隻有這幾盆自己親自培育和施肥的菜,能撫慰她的焦躁。
良久,一陣驚雷將夏於芙逼進了船艙。
頂艙的地麵已經漫進了不少水,夏於芙拿出拖把,一遍又一遍地將水往外趕。
還好她上來時將底艙的門緊緊關閉,不然下麵進了水可不好收拾。
一會兒過去,地麵終於沒有積水,夏於芙趁著這時,趕緊下了樓。
之前一直呆在裏麵還沒什麼感受,現在可真是潮濕難耐。
底部的空氣本就沒有船麵流通,窗戶上自然充滿了水霧,好在儲藏室和設備室的地麵被早早鋪滿了一包又一包的木炭,頂上也懸掛了許多幹燥劑,這才不至於像其餘幾個房間那麼誇張。
幾間臥室的情況就沒這麼好了,主臥的鏡子上掛滿了水珠,衣服和被子也都摸起來濕漉漉的,甚至有幾件剛洗完不久的衣服角落上出現了黑色的黴點。
也不知道雨還會下多久,要真這樣一直下下去,她的衣服估計得全都發黴。
雨連續下了幾天,吉祥號也慢悠悠地趕到了北海灣。
北海灣是地中海氣候,這裏的天氣溫暖,陽光多,所以就算下雨,也沒有其餘地方那麼誇張。
想到這,夏於芙忽然琢磨起月清河,難道他也是重生之人?
仔細回想,月清河和她在同一天出海,後來又告訴自己跨洋交界處有強盜,再到現在的天氣,她很難不懷疑對方。
盡管他沒有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但夏於芙依舊警惕心漸起。末日裏,沒有什麼比一個自己知道得更多的人更可怕的了。
吉祥號駛入北海灣後,風就逐漸變大了起來。擺脫了龜速,夏於芙航行時也暢快許多。
眼下雖然是白天,但托這場雨的福,天空依舊昏暗。
在船艙裏一直幹等著不是事兒,夏於芙從儲藏室裏翻出帆船常用的遮陽布,準備給吉祥號裝上。
北海灣的雨勢沒有之前那麼大,她操作起來的風險也變小了些。
早就想給船裝上了,不僅是因為下雨,以後遇到烈日還能遮擋些陽光。
夏於芙拿著一堆卡扣,走向了駕駛位四周的欄杆,將它們一一扣在欄杆底部。
接著她又取出遮陽布,將遮陽布一側的兩個角固定在駕駛位上原來遮陽棚的兩個角上,再將遮陽布的另一頭掛上繩子,最後把繩子固定在卡扣上。另一邊的操作也相同。
下雨天船麵濕滑,在船上做事得萬分小心,安裝好遮陽布,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