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猶如刮骨刀,女人也回了船艙,沒了戲看的大家正準備往回走,就忽然被一個聲音勾住了。

“不和旁邊船上的小白臉廝混啦?嘁,真是沒臉沒皮。”趙靜嘲諷道。

小白臉?夏於芙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月清河。

“大家看看!昨天晚上,我老公就是為了找這個女人才凍死在外麵的!”趙靜歇斯底裏道。

“嘖。”

夏於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又瞥向冰麵的屍體,笑了一聲。

都不用她解釋,有腦子的人看看兩方的穿著,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大多數人都會先入為主,加上人們天生對漂亮女人帶有敵意,自然就會看不起夏於芙。

外麵吵吵嚷嚷,嚴翡給嚴蔣鋪好被褥後,便走出來看到了這場麵。

旁邊船上的⋯⋯小白臉?

他將目光轉向一旁,表情頓時變得複雜,那不是他兄弟的船嗎?所以說,這個女生就是弟妹?

清秀、甜美的臉龐,加上身高不算高,儼然一個柔弱小女孩的模樣。

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位出言不遜的女人,當即打抱不平。

“姐,恕我直言,你老公全身的衣服加起來都不如這位小姐的一件外套厚,她為什麼要犧牲色相,討好一個比自己條件還差的人呢?”

嚴翡眉目剛毅,身形高大健壯,看上去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又一個男人,趙靜的眼神愈發鄙夷,她撒潑道,“大家看看,這多半也是她的奸夫之一!”

“小姑娘家家,還是要自愛,別什麼男人都上趕著往上貼。”

她往四周看了看,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指著冰麵上的屍體。

“我老公為了她們,在這麼冷的天連衣服都脫了,誰家正常人會把保命的東西丟下!”

任何世道,一個女人隻要被打上放蕩的標簽,就很難掙脫這個枷鎖。

無論她怎麼辯解,信者信,不信者永遠不信。

“是啊,誰家女人會自己出海,還活得這麼滋潤,她明顯就是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個矮胖男人笑嘻嘻道:“這身衣服,你花了幾個晚上賺來的?”

“別和小白臉在一起了,哥船上有厚被子,身上也暖,叫上你的姐妹一起來唄。”

一時間汙言穢語全都向夏於芙襲來,不過她的嘴巴卻連張都沒張開過。

月清河剛巧刻完木雕,聽見外麵紛爭擾擾,便踏出船艙一探究竟,卻沒想到被汙蔑的主角是夏於芙,好像和他還有關係。

他正欲拿槍平息這場鬧劇,卻被夏於芙用眼神製止住。

夏於芙摸了摸箭尖,又抬眼掃了掃亂說話的眾人,他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

赤道人多,眼睛也多,現在正巧是立威的好日子。

她不可能永遠在海上隱藏自己,避開所有人,趁今天打出名頭,讓那些烏合之眾忌憚,以後上門招惹的人自然也會變少。

溝槽箭支自從買來過後,她就一直沒舍得用。

她正要將箭支裝上弩,就被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了。

“你放屁!汙言穢語,滿口噴糞!這他媽是我弟妹,那小⋯⋯小白臉是我兄弟,雖然長得嫩了點,但一個打你們十個還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