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孩，穿著小背心款紗質長裙，踩著高跟鞋，拎著金色小包包。
湯一第一眼被她的異國美貌驚豔到，第二眼是她手裏的金色包包，香港都還沒上架的死人貴包包，將近5位數。
＂白小姐。＂蘇立先站起來。
女孩眼睛撲閃著，張手往他胸膛撲，被蘇立用手臂去擋，往後退半步。
＂白小姐，抱歉！你這……不免打擾到我和女朋友用餐。＂蘇立說的又快又幹脆。
白晶停頓了一下，睨了眼湯一，問蘇立：＂你女朋友？＂
蘇立點頭，淺笑了下，禮貌地介紹，＂她叫湯一，我的女朋友。湯一，她是白晶。＂
湯一保持著抬頭動作，一手握著叉子，另隻手的手肘關節擱著桌沿。
哦，原來上海富豪白家千金就是她啊……
＂嗨～＂湯一吐出一個招呼。
白晶瞪眼，化著粉色眼影的藍色眼瞳綴光，重新打量幾秒這個沒禮貌的情敵。
蘇立不以為然，像看透白晶的神色和湯一的態度。
拉開椅子重新坐下，聲音漲了不少，＂白小姐，我和我女朋友還要繼續用餐呢，請你自便。＂
白晶眉間閃過慍怒，瞪眼看著蘇立，這時餐廳經理小跑了過來說：
＂白小姐，你訂的包廂在裏邊，你的幾位朋友都到了，你看是不是該……＂
白晶咬了下唇，叉著雙臂轉身離開，紗質裙擺劃了個高傲的圓圈。
飯後蘇立提議去散步，湯一卻拒絕了，打了個哈欠，聲音軟軟，＂我困了，回去吧。＂
蘇立抬了下濃眉，眼睛炯炯有神，抿著薄唇，看著湯一＂裝困＂的樣子。
湯一心虛，臉色微熱，正想著改口說那就走走吧……
＂好。＂蘇立牽起她的手，一前一後離開。
蘇立的臥室在3樓，四麵相對的，對麵是張臣的臥室，左邊是玻璃為牆的書房，右邊是個相通陽台的客廳。
梯手梯一上來就是客廳，拐彎則是蘇立房間，一路燈火通明，有女傭看見牽手的兩人，隨即將頭垂低。
湯一的行李箱擱在房間角落，她在房門邊脫了鞋子，光著腳丫踩在黑白相間的瓷磚上，冰涼觸感讓她感到一絲絲舒緩。
偌大房間，一張深色實木的四柱床，掛著透明漫紗帳簾。同色的梳妝櫃與雕花長椅，連衣櫃都占滿了一麵牆，吊頂複古玫瑰玻璃金色花燈，處處可見的舊上海風格與奢華。
這是張臣在上海的家，嚴格來說，是他母親的家，是張臣父親張東在20多年前送給她的＂家＂。
湯一下午就溜達一圈，在一樓大廳看到了信息量挺廣的照片。
這贈清園的女主人，是個仙女下凡般的女人，巧合的是她昨天出發去法國旅遊了。
湯一終於知道張臣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是怎麼長的，原來是從他親媽那複印出來的。
照片實際就隻有幾張，大多數是女主人的單人照，隻有兩張是兒子張臣入鏡的。
一張是張臣與蘇立站一起的大學畢業照，另一張是張臣與幾位年輕人的合照。
照片中靠著他肩膀的是雅木，另一邊是個戴眼鏡的男子，與蘇立一般高，五官同樣出挑，隻是方臉看起來比其他人顯得成熟些。
隔著雅木有半個人空位的女孩，又高又瘦，紮著兩條長辮，垂在胸前，一眾人裏就她穿著校園的水手服。
女孩兩隻手往後，衣領的紅色蝴蝶結鬆了一邊，笑容靦腆又可愛。
隔著玻璃框架與湯一仰頭的距離，仔細些看，便能認出來，那水手服女孩就是宋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