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嗒＂一聲，打斷湯一的回想，她猛地轉身，往房門走去，濕潤腳底踩著厚厚地毯，小腿的雨水滴落，針織開衫滑過後腰。
玄關處站著蘇立，手裏抓著西裝外套，微斜著寬肩，身上的深色襯衫完全濕透，劉海擋著額頭，抵在上眼瞼，發尾滴著水，臉色有些白。
湯一撲進他懷裏，環住他的腰，布料冷得叫人打顫，但她的心跳帶著暖。
蘇立禁不住胸腔震顫，低低悶哼一聲，湯一瞬即擰眉，不對！有血的味道！
＂你受傷了？＂湯一問得緊張。
＂皮外傷，血不是我的。＂
半小時後，蘇立裸著上半身，隻穿了條灰色運動短褲出來，身上肌肉線條流暢，兩排凸起腹肌從上至下，可胸前一大塊紅痕，腰部也有一塊，後背與胳膊上也有，下頜骨也有一道劃痕。
湯一直勾勾盯著他看，覺得這皮外傷有些嚴重，蘇立在櫃子裏找出一瓶藥膏，往沙發上坐，遞給湯一說：＂幫我抹藥，我安排晚餐，湯一想吃什麼？＂
湯一想了想，＂海鮮砂鍋粥，油條。＂她擰瓶蓋，是濃鬱的草藥辣味，有些莫名的熟悉。
蘇立抓起邊上的座機打電話，報了食物和水果後掛斷。
湯一用指尖挖了些藥膏，先從後背開始抹，蘇立的肩背很寬，透著力量感的結實，他微垂著腦袋，後頸棘突很顯，一條紅痕斜斜在後背上，湯一分辨出這應該是有人用木棍從後麵攻擊。今天，張氏又發生了什麼？扣著的人是誰？
女孩的細白手指來到了腰側，藥味混著沐浴後的香，蘇立繃緊腮幫，緩緩側過上身，稍微抬起雙臂，3根指腹輕揉，慢慢挪到他腹部上，肌肉似乎變得更硬，背脊一下拉緊。
湯一再挖出藥膏，往他胸口處最大塊淤血那，這位置硬得像鋼鐵，手指幅度大了些，沒有用力，蘇立呼吸漸沉，整個胸膛起伏。
湯一以為他疼，仰起臉，對上他長睫毛，深不見底的瞳孔，綴滿熾燙欲裂，劉海微濕，軟軟蓋著濃眉，高挺鼻梁與她鼻尖相近。
蘇立盯著她那粒小小紅痣，下一秒俯低腦袋，唇抵住唇深吻。把湯一摟著壓進了沙發，玻璃瓶藥膏從她手裏落進地毯，聲響很輕。
裙擺撩高，蘇立的臉埋在她衣領前，一邊手扯著扣子，湯一的一條腿被抵在椅背，裙子布料全堆在腰部，貼身衣物被拉扯著，湯一歪過腦袋想張口，他又吻住她，姿勢，力量，連加速的心跳都很霸道。
＂嗯……＂女孩唇邊吐出的單音都是催化反應，接著燃燒氣氛，蘇立摁著她，已經準備不管不顧，兩具身體像墜入雲端上。
一陣鈴聲響起，兩人都抖了一下，湯一手指掐他手臂，瞪大眼睛看他，閃過慌張，滿臉紅潮，嬌媚橫生。
房鈴繼續響了又響，蘇立神情黑沉沉，眉眼帶些惱，不情不願地又吻了一下她，撐起身子坐起，幫她整理裙擺，扣著扣子。
＂我，我去洗澡，你快穿衣服！＂湯一坐起來，攥著沒扣好的衣領，看了眼蘇立短褲上的那一團，觸電般的小跑進衛生間，身後是男人聳著肩膀的低低笑聲。
蘇立套了件深藍色短袖，扯了扯衣角邊後才去開門，門外是送餐的服務員小艾，依舊是合身的裙裝製服，笑臉盈盈。
食物擺好在桌子上，小艾抬眼看蘇立，他在陽台上抽煙，隔著玻璃門，她掃視四周幾秒後，便離開了房間。
小艾推著送餐的小推車進電梯，在某層樓停下時，進來一名男子，同樣穿著金金大廈員工製服，戴著配套的帽子。
＂蘇立受傷，屋裏有藥味，印章沒在他脖子上。＂小艾對著空氣開口。
＂放多多出來，接近湯一。＂男人目視前方，聲音溫和。
＂她不好控製，大姐可能不願。＂
男人從口袋掏出一包東西，扔在小推車的下層，抿嘴淺笑，＂好好訓練幾天，她不能久留。＂
電梯門打開，男人走了出去，黑色皮鞋在走廊裏漸走漸遠，在盡頭拐彎後，他用鑰匙打開房門進去，摘掉帽子，脫下製服，換成另一套日常衣服，戴了頂鴨舌帽後壓低，坐在角落看牆上的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