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書房裏,窗戶緊閉,布簾半掩,外邊時不時有幾名男子巡邏著,上野家的花園麵積大,圍牆高,樹木和竹林也多,燈光再明亮也有不少暗處幽深。
湯一打開公事包,裏邊是一疊文件,她一張張細看,沒有半點與"百萬煙火"有關聯的地方,她伸手掏了下,包裏有個類似打火機的東西,鐵質表麵,還有些沉,她毫不猶豫地裝進褲袋,把公事包弄回原位。
房門再次被打開,走廊燈光射了一道進來。湯一立即趴下,順著皮沙發爬到椅背後,進來的人仿佛無聲無息,連關門都小心翼翼,接著有細微拉抽屜的聲音,原來是同道中人!
湯一抵著沙發邊往辦公桌方向探,玻璃窗戶透些微光,是個身形十分纖細的黑衣人,動作很快,帶點著急。湯一再次打量昏暗環境,想著是先逃還是等人走了才逃。
可下一秒,黑衣人往她位置靠近,曲手肘攻擊她頭部,湯一往後躲,很快抬腿踢過去,對方側身閃避,瞬間掏出手槍,"別動!"說完往後退了些,飛快的瞄了眼窗外,槍口對準湯一。
湯一緩緩曲舉著雙手,語氣卻散慢,"尤尤,你不會開槍的,太響了!"
她嘁一聲笑,"你躺下去的時間,夠我逃出這了。"
"你哪用逃呀,找個地換身衣服就能回大廳,繼續陪大人物們醉生夢死……"
"閉嘴!"尤尤胸前起伏不小,手裏的槍微顫了一下,她沒料到湯一竟知道自己今晚來陪酒的事。
"你要找的東西,可能在沙發上的公事包。"
"我不信!"
湯一聳聳肩膀,雙手慢慢地放下,姿態輕鬆,她側過身,坐在沙發扶手上,尤尤的槍口隨她動作挪,"你真的不怕我開槍!"
"為什麼要殺宋歎?"湯一歪著脖子看她,完全沒當那把手槍是回事。
尤尤驚愕,同樣蒙著麵罩隻露眼睛的裝扮,她在幾秒後才開口:"看她不順眼。"
"她是師父女兒,你的……"
"我呸!"尤尤打斷她,把槍收回後腰,挨近沙發把公事包打開,用手電筒照明,抽出文件翻看。
"她就是個假貨,肮髒的很!雖然姓宋,但不是宋丙的。"
湯一被這一句震撼到,僵著身體。尤尤繼續翻了遍,接著把文件塞回公事包,冷冷問她:"是不是你拿了?"
"師父也知道?"湯一同時也扭頭問她,又接著說:"剛才我說可能,又沒說一定!我還沒來得及搜,你就闖進來了。"
"哼!騙子!"
"哦,你不是!"
尤尤先離開了書房,鑽進衛生間裏脫下一身黑衣鞋子,把裏邊的吊帶緊身短裙拉了拉,長度剛好蓋過臀部,再把事先藏起來的高跟鞋穿上,對著鏡子細心抹口紅……
湯一是好奇心作祟才上的二樓,隻因為之前被兩名女子扶撐著的男人,身型與蘇立很接近,西裝的顏色也很接近,雖然明知蘇立沒什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往門縫亮著燈的房間去,耳朵還沒貼近,就聽見裏邊的聲音。
"真的嗎?"女人嬌笑,聲音溫柔似水,"洪先生是不是在哄我呢?"
"真的真的!我發誓……我可以發誓!"男人的語氣又急又重,有一下杯子打翻的聲響,伴著一聲抱歉。
"啊……人家裙子都濕了,洪先生是故意的吧。"這一句的語調簡直是撈了蜜,嬌滴滴的升華,裏邊的男人怎可能受得住。
"唔……"
湯一聽到這就轉身離開了,按原路穿過竹林,在即將推開那個小鐵門時,遠處有狗吠了起來,還不止一隻,嚇得她瞬速推門出去,轉身將鎖頭對準洞孔鎖住後,才飛快跑進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