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閑暇與心情,於是偷空更新一章正文……好久沒有更新了說,自己也覺得有點點不好意思……哈哈
———————偶素相隔一年半以後再更新滴分割線————————
天正六年八月二十日,隸屬於一向宗總本山,石山本願寺麾下紀州水軍大將新宮湯五,率戰船八十六艘,於紀伊國西南海麵之熊野灘上,遭遇由織田家熊野水軍大將九鬼嘉隆為首的新造鐵甲戰船七艘。雙方激戰之下,紀州水軍幾乎全軍覆沒,新宮湯五僅以身免。以此為楔機,〖第三次石山本願寺合戰〗正式揭開了戰幔。
八月廿五日,織田信長到達堺町港口檢閱鐵甲戰船,並向堺町會合眾商人宣布針對本願寺方之物質封鎖令。隨後,熊野水軍以堺港為本陣,封鎖了大阪灣。
九月二十日,由村上水軍與兒玉水軍組成,合計共擁戰船高達五百七十七艘之毛利水軍到達大阪灣海麵。織田家九鬼水軍、安宅水軍率戰船一百六十八艘迎戰,第二次木曾川海戰爆發。激戰之處難分勝負,戰況一度僵持不下,然開戰後一個半時辰,九州島津家當主——島津肥後守信弘之胞兄,津田信澄率戰船二百艘前來參戰。早經接受島津家調略之來島村上氏率戰船一百三十四艘主動脫離戰場,勝利果實被織田•;島津聯軍順利摘取。
與此同時,紀伊雜賀眾首領鈴木重秀於國分嶺設伏,重挫以織田家宿將佐久間信盛所領之石山軍團。佐久間信盛本陣五千餘人全軍覆沒,佐久間信盛本人遭生擒,其子信榮戰死。
同日,織田家重臣,荒木攝津守村重宣布謀反投入本願寺一方,其領下諸城進入籠城戰狀態。
九月廿一日,織田信長一方麵命麾下水軍部隊繼續封鎖大阪灣海麵,另一方麵火速調集重兵準備攻擊荒木村重。
九月廿三日,羽柴築前守麾下謀臣黑田宮兵衛單身入荒木村重主城有岡遊說,被荒木村重扣押。
九月廿八日,織田家四天王之瀧川一益,明智光秀各領重兵攻略荒木村重領下諸支城。荒木村重麾下高槻城主高山右近,茨木城主中川清秀同時開城降伏於織田家。
九月三十日:瀧川一益以前田慶次為先鋒,一日間連下荒木村重領下之三田、能勢、大和田三城。荒木村重屏藩盡失,仍堅守有岡城而不降,戰況逐此僵持。
十月初五,織田信長調其長子信忠麾下之三萬兵馬回師攝津指揮有岡城籠城戰,三木城別所長治攻略交還羽柴秀吉負責。羽柴秀吉采用竹中半兵衛之策,開始對三木城進行〖渴殺〗戰法。
十月初十,羽柴秀吉與毛利家與平田山大村阪展開合戰,毛利援軍被擊退,別所長治外援徹底斷絕。落城已隻是時間問題。
十月十一日,瀧川一益再度受信長之命回攻本願寺。前田慶次為先鋒大將,經五個時辰激戰後攻陷石山之前沿陣地道明寺砦。織田大軍推進至距離石山不足十裏以外,全山震動,一夕數驚。至此,織田家在西部戰線的各大小戰場之上,已占到了絕對上風。
十月十三日,本願寺法王顯如急向京都派遣使者,意圖通過天皇斡旋而與織田信長商討和談。為示和談誠意,同日本願寺顯如下令釋放被俘之織田家宿老,佐久間信盛。
******
天正六年十月五日,辰初:攝津國,四天王寺
初冬的太陽升起來了。隻是一瞬間,那依舊保有熱力的光芒,便將糾纏在這塊平坦土地上的濃霧蒸發殆盡,使剛剛還顯得模糊的視野立刻變得清晰起來。分別駐紮在平原兩端的軍隊,甚至連對方士兵身上胴具足的樣式都已經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人為此感到了半絲緊張。至少,躲在四天王寺裏麵的二千僧兵和四千一向宗徒眾都非常放心。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他們並不需要戰鬥。也就是說,沒有人會戰死,也不再有鮮血濡濕腳下冬天裏的幹涸土地。因為今天,是雙方約定停戰,並且將由本願寺向織田家送還被俘的織田家老臣——佐久間信盛的日子。
四天王寺的厚重山門在隆隆聲中緩緩開啟,顯露出早結束停當的五騎人馬。為首者相貌清秀,是名年輕和尚。他衣著華貴,紫色袈裟嵌有金邊,顯示其並非一介普通僧人,而是朝廷在冊的僧官。正是一向宗未來第十六代宗主:法名教如的本願寺光壽。他身邊膚色黝黑,背跨極罕見三連筒鐵炮,渾身筋骨似鐵的武士則是以鐵炮技術名震天下的紀伊雜賀黨首領,通稱雜賀孫一的鈴木重秀。盡管僅為一介小豪族出身,鈴木重秀毫無疑問具備大將之才。正是他指揮本願寺徒眾於國分嶺設伏,漂亮地以寡勝眾,親手擊敗並擒獲了號稱〖撤退佐久間〗的佐久間信盛,得到一個對本願寺商討和談至關重要的籌碼。
鈴木重秀回頭望了那個籌碼一眼。昔日意氣風發的織田家重臣,如今正低頭騎在馬背上,神情憔悴。並非因為肉體的創傷。自從被俘以來,本願寺上下從沒有人羞辱為難過他。隻是一世英名喪盡,獨子陣亡的殘酷事實,卻無時無刻不在咬噬著他的心,以至於不過短短半月,佐久間信盛竟似陡然老了三十年一般。
他搖搖頭,不再理會眼前這份“和談禮物”,轉而把注意力放回到正前方。耳邊但聽得號角聲悠然響起,對麵的織田軍大開營柵,同樣有數名武士策騎而出。初升陽光照耀在他們身穿鎧甲之上,閃耀出陣陣璀璨華美的燦爛金光。教如不屑地撇撇嘴,低聲道:“一群庸俗的暴發戶。我看他們根本是恨不得把天下的金子都穿在身上才過癮。”
鈴木重秀警惕地又再向身後看了看,同樣低聲道:“教如大師,這樣的話大家都知道,不過最好還是把它放在心裏,別隨便說出來,更別讓織田家的人聽見了。您知道,眼下正是和談的重要關頭……”
“我知道了。”教如憤憤不平地舉鞭往地下空抽一記,似要籍此發泄心中怒氣。一鞭過後,本是微微顫動的嘴唇又再重新緊抿。淡淡道:“別讓客人久等,我們這就去吧。”足下在馬腹上踢了踢,喝聲“駕!”當先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