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亦然轉過頭去看她。顧眉生雙眼劃開了細細的一條縫,望著他說,“你的外套看起來挺厚。”
欒亦然輕抿了唇,倒也配合,脫下了外套蓋在她身上。
顧眉生隻覺得身前忽然間一暖,鼻翼間盡是男子身上的好聞煙草味,她滿足地揚了揚唇,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車窗外常有刺耳的鳴笛聲,但她卻已然聽不到。窩在這屬於欒亦然的天地之間,心覺得很安妥。
車流密集,欒亦然卻始終將車速控製在合適的範圍之內,讓身旁的女孩不會因為刹車或者顛簸而影響了睡意。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榮大校門外的樹蔭下。欒亦然轉身,見女孩將半張臉都埋進了自己的外套中,隻露出一雙假寐的眼睛和額頭,還有幾束劉海頑皮地垂在她潔白的額頭上。
欒亦然側過身,替她將安全帶解開。手情不自禁地滑上了女孩的雙眉,一縷縷,帶著極軟的觸感。眉梢上揚,似天生的一張明媚笑顏。
心柔軟似無聲無息的空氣,他低下頭,唇緩緩地貼上了女孩的眉心。
顧眉生就是在這時睜開眼睛的。
欒亦然的臉靠得她格外的近,近得顧眉生都能清晰得看到他下巴處長出來的極短極短的胡渣。
她伸出手,撫上他的下巴,“你的胡渣大概也愛抽煙。”
欒亦然不解地望著女孩。
顧眉生微笑,說,“我聞到了你胡渣上的煙味。”
欒亦然笑了,英俊的臉被陽光的倒影折射出了幾分絢爛的味道,他再一次親了下女孩的眉心,說她,“孩子氣。”
步行送她去教授公寓的路上,欒亦然叮囑她,“手機不要關機,下了課我在樓下等你。”
顧眉生有些為難了,說,“可是,媽媽說秦叔會來接我。”
“那就打電話叫他別白跑一趟了。”
顧眉生聞言睨他一眼,說,“你接了我最後還是要將我送回家的呢。”
欒亦然望著女孩,眼中泛著極柔軟的光。他喜歡聽她說話時在句尾加上一個感歎詞。
有時是“呀”,有時是“呢”。聽起來都令他覺得顧眉生像是在對他說著極親密貼己的話語。
這樣的想法,令欒亦然的心情忽然間變得大好,他牽著女孩的手,對顧眉生說,“4:30,我在這裏等你。”
兩個小時後,顧眉生一下課就被欒亦然帶著回了華庭一號。
欒亦然將自己極寬敞的書房分給她一半,見她眼中有迷惑,說,“不是有許多的功課?”
顧眉生點點頭,走到他對麵的書桌前坐了下來,打開筆記本電腦,翻開各種書頁,很快投入了功課。
但是很快的,顧眉生瞪著剛才上課是那位出名嚴苛的經濟學教授出的題,略帶氣憤地小聲抱怨道,“題目都看不懂。”
欒亦然聞言,起身走都她身邊,看了眼題目,卻不急著告訴顧眉生答案,而是問她,“如果你手上突然多了五千萬,且隻有做一種有效投資,你會怎麼做?”
顧眉生腦中忽然就想起了安美盾的股票。她望著眼前的題目,反問欒亦然,“可是所謂的機會投資,在享有機會的同時也會帶來另外一半機會的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