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六月初,顧眉生的確很忙。
安排緊湊的金融課程,一節課接著一節課的上。此時,她已經鮮少去榮鐵中學,在鄭溫娟的安排下,她隻專心去那些榮城知名的經濟教授家中上課。
欒亦然很多次給她打電話,大半是關機或者無法接通的狀態。
再見她,已經是三四天之後的事了。
地點:泰拳館對麵的露天公園。
可他看到的,卻不是顧眉生一個人,還有那個姓白的小子。
顧眉生背對著欒亦然而站,她望著白錦恒,雙眸間含著幾分不耐。她將剛剛吹幹的長發隨意地挽在一旁,對白錦恒說,“你連著跟了我幾日,不覺得累嗎?”
“眉生,你總要給我些時間解釋。”
顧眉生看了眼手邊,說,“你有時間說,我卻沒有時間聽。”她說完就想要離開。
白錦恒連忙拉住她,“眉生,我父母與你爸爸的意思是,讓我與希顏先訂婚。”
顧眉生看了眼他拉住自己的手,“所以呢?”
“眉生,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白錦恒凝著她,“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去與你爸爸說。”
要不是白錦恒離得自己太近,顧眉生會以為自己大概是耳朵又不好,聽出幻覺了。
她隱隱覺得有些滑稽,看著白錦恒,問,“你讓我跟我爸爸說什麼?說你把顧希顏錯當成了我?還是說那晚要是我運氣差一點,這會兒就該被逼與你訂婚了?”
白錦恒被她極簡練的三言兩語刺痛,短暫語塞後,他斬釘截鐵,“顧眉生,這輩子我隻要你。”
欒亦然眼中劃過一絲清寒,走上前,將顧眉生的手從白錦恒的手掌間解救了出來。
顧眉生意外地看著他。白錦恒則眯起眸,略帶敵意地看著欒亦然。
某人卻連一個餘光都懶得賞給白錦恒,拉著顧眉生就往公園外走去。
欒亦然牽著顧眉生去停車場取車,又開了車門牽著她坐進去。
車子裏,他問她,“去哪?”
“榮大文裕苑。”
欒亦然轉頭看著女孩,她清麗的臉上泛著幾絲倦意,“補習?”
“嗯。”
“多久?”
“兩個小時。”
“補習完了呢?”
“還有許多的功課和論述題要完成。”
欒亦然沉默一會兒,對她說,“從這裏到榮大大約要四十分鍾,你可以閉上眼養養神。”
顧眉生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她還以為他會問自己許多的問題。沒想到他卻連關於白錦恒的一個字都沒有問。
顧眉生側著頭靠在椅背上,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正聚精會神地開著車。車子的檔位旁的置物槽裏放了半包拆動過的煙,顧眉生拿起來細細地看,隨口問道,“你隻抽這個牌子的煙嗎?”
欒亦然輕嗯一聲,“當兵時沒有很多選擇,一開始就是抽這個牌子,現在已經習慣了。”
顧眉生望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柔軟起來。車廂裏有他身上令人覺得心安的氣息,顧眉生漸漸開始覺得困頓起來。
一路上時常遇到紅燈。欒亦然將車裏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剛收回手,就聽到身旁的女孩道,“還是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