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張小曼來到熱鬧的飯廳,當著顧雲禮,顧鴻華以及其他顧家人的麵,毫不客氣地賞了何美琪一巴掌。
顧雲禮氣得直嚷,“反了,反了!”
張小曼站在背陽的飯廳門口,望著何美琪,語氣依舊是溫婉的,她說,“有我在秋波弄裏的一日,你到死都別想進顧家的門。”
回到張家,張小曼一反在秋波弄裏的難纏堅強,她關了房間的門,坐在鄭溫娟的床上,一味的沉默著。
顧眉生從往事裏回神,她問唐胥,“你的家人也會吵架嗎?”
唐胥看著她,“當然。尤其是我母親和唐朦,一個嫌對方囉嗦,一個氣對方迷糊易騙。”
顧眉生淡淡勾唇,“你真幸運。”
唐胥思忖許久,他對顧眉生說,“有些事,若隻能傷神傷己,不如放下,換自在安和。”
顧眉生看向他。她說,“唐胥,不要試圖改變我。”
就讓她如旁人說的那樣:狠絕,冷漠,毒辣。
世俗的眼光從來無法令顧眉生獲得過安虞快樂的日子,她也絕不會因為外人的觀感而影響了自己的一絲一毫。
唐胥望著她起身離開的那一刻,心裏忽然明白:自己從小所接受過的所有關於善良和邪惡,美好和醜陋,是與非,對於錯的教育和標準,都無法在顧眉生的身上得到實踐和衡量。
顧眉生,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孩?
顧眉生將彭青控製在了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皇廷酒店的套房裏,顧鈺墨逼彭青說出他的一切背景和過去。
彭青偶爾抬頭看他一眼,臉上是不屑掩飾的譏笑,“我要見顧眉生,她不來,我什麼都不會說。”
顧鈺墨放下手裏的電腦,淡淡看著彭青,冷哼,“想想你上次被她打成什麼樣了?你是自虐狂?”
彭青唇角的笑忽然僵住,眸色又一下子冷了,他緊緊攥著拳,“從來沒有人那麼對過我!”
顧鈺墨耐心漸失,“你信不信,就你幹的那些好事,老子能讓你直接進牢獄裏待著。”
彭青神經質地笑起來,他望著顧鈺墨,壓低了聲線,說,“我就愛在牢裏待著,我天生就是個罪人。”
“……”顧鈺墨覺得他在跟這人說下去,他自己都快成精神病了。他走到另外一間房,撥通了顧眉生的電話,說,“你趕緊來,我反正是已經對這個彭青沒辦法了。”
當米恩發現彭青失蹤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黃昏時分了。
她好不容易擺脫了張偉,回到安全屋,這才發現彭青已經不見了。
她開車迅速返回榮城市區,所有米恩覺得顧眉生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她都尋了個遍。
米恩不知道的是,顧眉生當天下午將蔣悅然受害的那段視頻以郵件形式寄給了蔣梨的妹妹蔣婕。
蔣婕仔細看過視頻的時間,她匆匆趕到學校,將情緒早已經陷入崩潰之中的蔣悅然暫時接到了自己的家中。
何明榮還沒下班。蔣婕把蔣悅然帶到浴室,替她放了熱水,拿了幹淨的衣服給她,溫聲說,“悅然,聽小姨的,洗個澡,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吧。”
蔣悅然坐在浴缸裏,任由流動不停的熱水一點點將自己的身體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