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生吃痛,終於舍得睜開眼睛了。她朦朦朧朧望著欒亦然,不滿道,“疼死了。”
欒亦然拉她坐起來,語氣稍顯嚴肅,“總比你自己把自己咳死了好。”
顧眉生幾次想要重新躺下,奈何這男人一手環著她的背,一手握著她的手掌:“起來,自己穿衣服。”
顧眉生力氣沒有他大,索性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不穿。我不要去醫院。”
欒亦然耐著性子,輕聲哄她:“咱們不去醫院。今天天氣特別好,我帶你出去玩。”
顧眉生又啞著嗓子問,“去哪裏玩?”
“……”欒亦然於是說,“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顧眉生聞言又想往床上躺,“我想睡覺。”
欒亦然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手又覺得癢了,輕拍在她的屁股上,叫她:“顧眉生。”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時那麼明白事理的一個人,一生起病來竟然會這樣難纏。
顧眉生抱著被子趕他走,“你回去吧,別被我傳染了。”
欒亦然聽她的才有鬼。伸手,連著她身上的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往盥洗室走去。
他一邊打開熱水,一邊望著顧眉生,“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顧眉生隻不過稍稍遲疑了一秒,欒亦然已經動手幫她脫衣服了。顧眉生這回真是徹底醒了,連忙道,“我自己洗。”
半個小時後,顧眉生終於穿戴整齊,磨磨蹭蹭地走出了臥室。欒亦然把雪梨糖水遞到她麵前,“我喂你?”
“……”顧眉生決定再為自己爭取一下,“去醫院可以,但不打針,好不好?”
“好。”欒亦然答應地格外爽快。
顧眉生終於鬆了口氣,端起雪梨水,喝了起來。
欒亦然望著她,心中實在覺得好笑。雖然知道她在生病,身體一定不舒服,但她這樣的一麵實在太可愛。
他笑著說,“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家眉生,原來怕打針。”
顧眉生看著他,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感冒了?”
欒亦然看著她穿上羽絨服,又將一條白色圍巾遞到她麵前。顧眉生蹙眉,“熱。”
欒亦然揚眉,“生病的人沒資格討價還價。”
“……”顧眉生圍好圍巾,然後走到男人麵前,對他說,“你蹲下來一點,不然我都親不到你了。”
她嗓子啞啞的,聽起來雖然沒有平時那樣悅耳,卻多了幾分可愛。欒亦然真的聽了她的話,雙腳微曲,視線正好與顧眉生的雙眼平行。
顧眉生捧著他的臉,雙唇貼上了他薄薄的嘴巴。
欒亦然心忽然錯漏了一拍,雙手情不自禁環上她的腰,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吻很甜,淡淡蜜糖香味很快在口腔中彌漫。
欒亦然擁抱她身上質感溫暖的羽絨服,像擁抱著一整片美好而飄渺的白雲。
有些人與事,因為罕有,所以當真正擁有的那一刻,才會顯得格外的珍貴。
許久之後,顧眉生鬆開了手,她掩唇輕咳,對欒亦然說,“欒先生,但願你不要像我,要注意身體,別生病了。”
“……”某人表示很心塞。原來她剛才那樣主動而甜美的吻,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地想念他,而是為了要把她的感冒“傳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