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曲終人散花月常在(1)(1 / 1)

5月末,張小曼與欒傾待從香港回到榮城,第一件事便是去張家找母親鄭溫娟。

“蘇棠是不是我的孩子?”

鄭溫娟猛地聽到張小曼問及蘇棠,一時無語,長久地靜坐於書房之中。那些回憶,就好像是榮城初夏時分漸漸潮濕的氣候。

許久後,鄭溫娟對女兒說:“是的,蘇棠是你的孩子。”

她輕輕摘下一直架在臉上的老花眼鏡,聲調極輕極緩地與張小曼說起了三十年前的事情。

“若要說青梅竹馬的情感,你與傾待之間,遠遠要比寧茴與傾山早上許多。你18歲那一年,與傾待之間發生過……”

欒傾待沉默地坐在一旁,腦中漸漸回想起了那一年他與張小曼在香港發生的一切往事。

張小曼18歲那一年,欒傾待去大學看她。課堂上,那位頭發花白的教授說:“相濡以沫,不過是古人欺騙世人的傳說。”

欒傾待望著坐在自己身邊,專心記著筆記的張小曼,心中莫名地生出了幾分命運未知晃蕩的不安感。

那天下課之後,欒傾待對張小曼說:“你快要大考,學生宿舍太嘈雜,圖書館又很悶熱,不如去我住的賓館,那裏的條件更好一些,適合你複習。”

張小曼卻有些不好意思,“難得你大老遠來看我,我卻沒有時間陪你四處轉轉……”

欒傾待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這有什麼?我又不是馬上就回去。等你考完試,我們再出去玩。”

欒傾待雖然從小就與張小曼認識,但像當時那樣朝夕相對,卻是過去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

白天,張小曼在房間裏複習,欒傾待就替她準備一日三餐,為她安排生活裏的一切瑣事。

對於張小曼,一向浮躁愛動的欒傾待卻有著極佳的耐心。

她在桌前埋頭苦讀,他就在一邊看報紙,偶爾會伸手將幾顆剛剛洗幹淨的櫻桃送進她的嘴裏。

張小曼垂著頭,粉唇輕啟,吃櫻桃的同時也不小心輕咬到了他有些涼涼的手指。一陣酥麻感毫不設防地湧上了心頭。

她心神一震,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欒傾待的唇就是在這個時候貼上來的。

雙唇相觸,那是欒傾待和張小曼之間的第一個吻。

欒傾待一開始不敢動,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發現張小曼並沒有將他推開,欒傾待心中大喜,隨即便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吻。

微甜的氣息帶著潮濕的空間,在兩人的唇舌之間流連輾轉。欒傾待將她舌尖上的櫻桃核卷進了自己的口腔中,他在這樣的一個深吻中漸漸迷失,一雙手擁著她的肩膀,兩個人的臉貼得無比的近。

欒傾待在這樣的一個深吻中,徹底確認了自己對張小曼的那份感情。

他不舍得放開她。

要不是張小曼後來因為缺氧要敲起了他的肩膀,欒傾待願意將這個吻無線地持續下去。

深吻過後,他將張小曼緊緊地擁在懷裏,口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但他急促的心跳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小曼將頭輕輕地倚在他的懷裏,18歲的少女心上,無聲地開出了顏色瑰麗的愛情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