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濕器微微作響,出氣口冒出嫋嫋的白霧,莫瑤穿衣下床,拉開窗簾。窗外因為昨夜的一場雨起了大霧,能見度極低,連對麵相隔幾十米的的樓也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影子。
早晨因為大霧,路況極差,莫瑤遲到了。
看著莫瑤眼下用了BB霜和遮瑕膏都掩飾不住的黑眼圈,崔茜茜一臉“淫笑”的靠了過去,“昨天回去那麼早,今天來的這麼晚,步伐輕浮,眼眶烏黑,明顯是縱欲過度的表現,從實招來,昨天去哪兒鬼混了?”
莫瑤拍開崔茜茜的腦袋,打開電腦的桌麵便簽,敲上今天待辦事宜,“你想多了,少年,不要把你自己的經曆安插在我身上。還有麻煩你以後跟你們家馬哲大戰三百回合之後呢,第二天早晨記得脖子上係一條絲巾,免得世人皆知。”
說完,莫瑤起身去茶水間衝咖啡,崔茜茜則紅著臉衝莫瑤的背影喊了一句:“流氓……”
濟城今天的飛機因為大霧原因晚點了,傅銘遠坐在機場的VIP貴賓休息室,拿著pad登陸郵箱處理一些工作。
楚明則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拿著手機走來,“傅先生,二少爺的電話。”
傅銘遠接過楚明手裏響著的電話,“逸晨,什麼事情。”
電話這頭的莫逸晨剛從跑步機上跑了五公裏下來,稍稍平複了一下氣息,說話還是有些氣喘,“小叔,我看天氣預報,濟城昨天下了大雨,今天大霧,飛機晚點了?”
傅銘遠長指摩挲了一下咖啡杯的邊沿,淡淡的開口說道:“逸晨,別跟我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莫逸晨幹笑了兩聲,對於這個長自己八歲的小叔,他都是敬佩有加,“小叔,你不是昨天晚上的飛機?昨天奶奶知道你要回來,讓張嬸兒早早兒的準備了你愛吃的菜,結果怎麼沒回來?”
傅銘遠向來是個一絲不苟計劃嚴謹的男人,除非遇到重大的天氣事故,航班晚點,或者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否則他如果告訴你淩晨一點會到家,那麼就絕對不會在一點零一分才出現。
他去濟城出差,好久沒見他的奶奶給傅銘遠打電話,傅銘遠說昨天晚上回鬆城,但是最後卻又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改成今天早晨的航班。雖然傅銘遠沒說是什麼事情,但是莫逸晨卻十分好奇。
最好是他想的那樣。
傅銘遠皺了皺眉頭,再開口聲音已經有些清冷,“逸晨,說重點。”
莫逸晨歎口氣,果然還是瞞不過小叔,有的時候他挺討厭傅銘遠的性格的,一針見血真的不是什麼炫酷的技能,好唄。
“小叔,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去見了瑤瑤?”莫逸晨小心翼翼地問出口,雖然他知道可能下一秒他就會被……
“啪”的一聲,傅銘遠已經掛了電話,將手機交給楚明,他吩咐道:“把莫逸晨的電話拉黑,二十四小時內我不想再接到他的電話。”
楚明撇撇嘴,拿過手機,熟練的將莫逸晨的電話拉入黑名單,然後又在自己的手機上設置了備忘錄:明天的這個時候,記得把不長記性第二十八次被拉黑的二少放出來。
傅銘遠因為莫逸晨的一通電話已經無心再看郵件,看了看表,他問楚明:“去問問還要多久。”
楚明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傅先生,如果你現在照照鏡子,就會發現一個因為內分泌失調臉色暴躁的男人。”
說完這話,楚明已經疾步出了貴賓室,往問詢處走去。
傅銘遠揉了揉眉心,昨天的自己確實是急躁了些。本來可以好好說的事情,他卻以最糟糕的方式說了出來,自己都已經等了三年,再多等一段時間又能怎樣。實在不行誘敵深入,讓她一點點走進自己的陷阱也行啊。
明知道她是膽小的刺蝟,遇到點刺激和危險就會縮回自己的世界裏,他還非要忍不住去撩撥她,結果反而弄得自己也被紮成了重傷。
他怎麼會不知道莫逸晨想說什麼,他的人生本來是規劃好的,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意外,或許他與莫瑤一生都不會有過多交集,即使見了麵,她也不過是他的晚輩而已。但是因為那場意外,他的人生軌跡就此改變,而他的生命裏也多了一個叫莫瑤的意外。
傅銘遠歎口氣,既然是上天安排給他的意外,那麼他除了欣然接受之外,還能怎樣?
還真是苦惱但是又……甜蜜的意外,傅銘遠苦笑了一番。
看來近期自己的工作重心要從鬆城慢慢往濟城轉移了。
隻是在這之前,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楚明談一談,請教一下這個腐國長大,語文是英語老師教的孩子,什麼叫男人的內分泌失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