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苦笑一聲,側過身子讓過視線,讓智光和尚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的徐長老眾人。還不等他眉頭吹飛,大驚失色說些什麼呢。金賢惡狠狠的聲音就先納入眾人耳中,“大師,勸你老老實實把三十年前的經曆說上一遍,不要添油加醋加入主觀臆斷的東西,不然我可不客氣了!”“施主,你!”
“你什麼你,你既然說了這件事抖摟出來對誰都不是好處,幹脆就別說,要想說就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準添油加醋,不然你這佛家弟子,說些誑語可真是羞煞人了!”
眾人本來對金賢的印象是粗魯殘暴,不由分說就要打昏人。但是聽到金賢最後說的話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狐疑的眼睛飄向智光大師。
沒錯,就在剛剛,智光大師就曾說:【眾位施主,亂石穀大戰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這件事原可永不提起,這於丐幫與喬幫主自身,都不見得有什麼好處,為何抖了出來?這又何苦,這又何苦哇!】
這金賢好像未卜先知一樣,而且看智光大師那躲躲閃閃的模樣,好像真的想把那三十年前殺孽太重的事件抖出來。他們心中不覺也對這智光和尚戴上了有色眼鏡:原來你這和尚也表裏不一,說一套做一套哇!
智光大師被噎了一句,再想把喬峰的身世吐露出來卻是千難萬難了,隻能吹胡子瞪眼,麵色通紅的緊盯著金賢。
金賢洋洋得意,好似鬥勝的大公雞一樣。他開口說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說好了。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節,但如果出錯,你盡可以指出來,我不會打你的!”說著,把頭扭向喬峰,“喬幫主,雖然我極為敬佩你,不想你真實的身世揭露,但這件事你有知情權。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說出,你若不想,我也緘口不言,這件事,全在你一言。”
喬峰眉頭緊皺,他本來意氣風發,是丐幫的幫主,天下武林的魁首。可誰知,就在今天一天,好似天下人都跟他做對一般,有什麼驚天陰謀針對他。他心裏發狠,想到:(哼,喬某行的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陰招詭計都使將出來吧,我不怕。)“兄台,盡情講出來便是,喬某無一事不可讓人知道!”
“那好,我便說了。三十年前,某某人…恩,這個人你們誰想知道可以私下問我。這個某某人散布流言,說契丹人集結了秘密部隊,想潛入大宋偷取武功秘籍。於是,喬幫主你們也讀到了,少林寺如今的方丈玄慈大師……”
“施主,不可!”金賢剛說出玄慈大師的法號,智光大師雙目瞪圓,大哼一聲想阻止金賢繼續說下去。
“你著急啥啊,大家都知道了,你還想藏著捂著,騙誰玩呢!”金賢說著,眼睛打個暗示,得到金賢暗示的奧德大長老忽然出現在智光大師身旁,大手死死的壓製住智光大師。
“恩,剛才說到了玄慈大師,糾集了一批武功高手,裏麵有玄慈大師,恩這是必然的,他是組織者必須得去,然後先代丐幫汪幫主、這個昏迷的趙錢孫、智光和尚,還有些人我也不知道,總之他們最後死了,是誰也不重要。”
眾人猛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樣說書,參與者有誰都說不清楚,還說個屁啊!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側耳聽著,打算聽全這個驚天秘密。
“總之,他們跑到雁門關外,哪裏嘞,那個…智光和尚,你們當時伏擊的地方叫什麼?”
眾人更是白眼連連,人物地點你都不清楚你還說,有沒有點說書人的職業道德?
智光大師雙手合十,淡淡說道:“是雁門關外十餘裏,一處亂石穀!”
“恩。就是那,就是那”金賢忙接過話來,“他們十幾個人埋伏在那裏,偷襲了一對契丹年輕夫妻,那丈夫武功高強,擊傷了他們數人。他們害怕契丹人闖入大宋偷取武功,便砍向了那年輕的妻子。將那絲毫武功不會的妻子砍死。丈夫看到後發狂,擊殺了他們數人,然後留得玄慈大師、汪幫主、智光和尚、趙錢孫活下來。”
“嚇,那個契丹年輕人把汪幫主他們十幾位高手打敗?獨身一人?”
“是的!”
“那那個契丹年輕人怎麼樣了?”
“他們本是回家省親,還帶著他們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卻不料一朝家庭破滅。這契丹年輕丈夫武藝如此高強,也是有師承的,他想到自己曾許下諾言,絕不傷殺宋人性命。可是,妻子和孩子被殺死,讓他怒火攻心,傷了數人性命。他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又背棄了諾言,攜著妻兒屍首,跳下懸崖!”
“啊~~那契丹人竟然也有這般人性!”
“狗屁,遼狗凶殘暴虐,是畜生!我恨不得飲盡他們的血,吃盡他們的肉!”從低袋弟子中,忽然爆發出如是的怒罵聲。原來這忽然出生的乞兒弟子,都是身處北邊道郡的子民,以前被契丹人寇邊殺光家人、搶走家財後無依無靠,隻好加入丐幫乞討為生。可以說他們和契丹人之間有深仇雪恨,兩者一旦相遇必須爭個你死我活才罷。
金賢也沒理那些低袋弟子的歇斯底裏,繼續講起了故事。“後來,這男子發現孩子隻是閉氣過去,在他跳崖時孩子又醒過來了,不願孩子跟自己一同殞命,將孩子拋了上來,被智光和尚接住。”
智光和尚雙手合十,想說些什麼。金賢忙惡狠狠地瞪著他,“怎麼,智光和尚你有話說?!”
白眼MAX,“是施主你說有錯處可以指出來的!”
“啊?我剛才哪裏說錯了?”
“我沒接住孩子,孩子被那契丹漢子甩到了汪幫主的懷中…”智光和尚弱弱的解釋道。
“嗨~~~不要在意那些細節,總之孩子活下來了就行吧,被你接住了,還是被扔到汪幫主懷裏差不了多少!恩!差不了多少!”
白眼MAX+MAX。
“後來這孩子沒被殺死,反倒是送到一農家代為照顧,長大成人。並且有少林寺玄苦大師傳授武藝!”
“不可能!師傅他傳授我武功的事情,天知地知隻有我二人知曉,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喬幫主忽然發狂,大叫起來!
“大哥!”段譽跑到喬峰身邊,伸手扶住喬峰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不!你胡說八道,捏造這麼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胡虜?我……我……一定是你夥同他們來汙蔑我!”喬峰突然間暴起,雙臂一分搶到金賢身前,一把抓起金賢的衣領。
“喬幫主,我是極為佩服你為人的,我說的這番話,也不是為了誣陷你,你是契丹人沒錯。但那有什麼?你是吃宋人的米、宋人的水長大的,你的血雖是契丹人的血,但你早已是不折不扣的宋人了!”
“你…我殺了你!”喬峰怒急,一掌拍起,隻聽見隱隱龍吟之聲,喬峰一掌拍響金賢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