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當我快要熬不住,差一點就要睡過去時,整個實驗室中突然回蕩起我的哭喊尖叫聲。
就是我對著玻璃幕牆拍打哭喊時,被錄下來的音頻。
然後整個實驗室都躁動了起來。
我站起身,趴到玻璃幕牆上往外看。
其他實驗艙中,原本正在適應自己新肢體和新器官的那些新晉信徒們聽到我的尖叫聲,一個個像是狂犬病發作,開始在艙室裏麵撞擊玻璃幕牆和金屬隔板,發出和錄音中的我一樣的尖叫。
那些融合失敗的新晉信徒,則紛紛痛苦抱頭,蜷縮在實驗艙角落,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狀態更加雪上加霜。
連同那些融合失敗、或者說放棄融合的器官和組織也跟著倒了大黴。它們將與自己共處一室的新晉信徒當做了食物,現在獨缺強大的身軀來對抗聲音的侵襲。
所以這一類器官全都像中毒了一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全然沒有了之前耀武揚威的活力。
我透過自己的玻璃幕牆看著這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我從沒想過,自己的哭聲竟然有這樣大的作用。
就連倪祖安,也同樣開始對著金屬隔板又一陣猛烈輸出,瘋掉了一樣。
這倒是提醒我,他和共處一室的器官之間,融合還是挺成功的。
玻璃幕牆外麵,那些保持跟蹤觀察的低階信徒也跟著興奮起來,連他們低頭記錄的背影都透著難以掩藏的雀躍。
不過他們的興奮隻是因為實驗艙中實驗對象的反應,並不是受了廣播係統中我聲音的影響。
因為從廣播係統試音,準備播放我的音頻那時候開始,這些低階信徒全都已經戴上了耳罩和頭盔。
他們互相之間則使用降噪耳麥進行交流,徹底隔絕了外界聲音的傳遞。
那個上了年紀的信徒走進實驗室,有人很識趣的關掉了廣播,那些實驗艙漸漸安靜下來。
低階信徒們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遞上他們剛剛記錄下來的內容。
挨了罵之後,低階信徒們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記些什麼東西了,那個上了年紀的信徒罕見的並沒有罵人,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走到我的玻璃幕牆之前,眼神在我和他手中的紙上來回交替了好幾遍,然後對著我點了點頭,招手讓低階信徒給我的實驗艙中遞送食物。
這次,居然都是我最喜歡的美食。
這其中的許多食材,居然是我在末日後就難得一見的品類。
我的口味和飲食習慣,整個修道院除了倪祖安,就隻有起初照顧我,與我姐妹相稱的低階信徒知道。
看來修道院為我做了不少功課。
從那一刻開始,我意識到了自己作為實驗對象的特殊性。
有很多跡象都能夠證明這一點,所以這並不是我的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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