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再向前過,進了內府二門,眼前豁然開朗。五間寬大正房齊立,正中筆直石墁路正通房門,房梁之上一塊金匾,三個鬥方寫的是“敬儒齋”。這便是熊相的書房了。
李酉當先而行,蘇啟失魂落魄的跟隨其後。
“二公子昨日出了許多血,也不知如何就止住了,隨後氣息漸強,氣色轉好,昨晚竟然醒了過來,還和下人們說了幾句話。丞相起初大怒,砸了書案,聲言要宰了先生的。後來方知道錯抓了先生……”李酉察覺蘇啟並不答話,回首笑問道:“先生待見到丞相,隻需按老奴交待的去做。先生可聽明白了?”
蘇啟頹然道:“性命都被你這老王八掐在手裏,小爺我哪敢不聽啊?”
李酉森然一笑,陰惻惻說道:“老奴是有名字的,先生莫要一口一個‘老王八’!否則,莫怪老奴了……”
蘇啟一驚,趕緊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李管家!”心下卻暗叫一聲:老王八!
李酉一笑,似乎頗為滿意,又問道:“蘇先生,那今日之事……”
蘇啟立刻打了個激靈,乖乖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的絕不和任何人提起。”
“那便好,那便好。老奴先帶先生去沐浴更衣,將這身血汙洗得幹淨。”說罷,引著蘇啟向西首第一間側房行去。
李酉將蘇啟引進側房,中間一個大圓木桶騰騰熱氣隱現。已有兩個侍女侍立其中,正好奇地望著蘇啟,倒是早就準備好了。蘇神醫“割喉診病”之事倒是早在相府下人之間傳開,兩個侍女見到這“鬼畫魂”般的蘇啟,不禁竊竊私語,嘖嘖稱奇。
李酉垂首恭敬言道:“蘇先生請先沐浴更衣,老奴先去別處忙和了.”說罷,向兩個侍女一點頭,退出房去。望著李酉的背影,蘇啟恨恨做了個口型“老王八”。
見李管家退去,兩個侍女微福一禮,迎上蘇啟身前。
“請蘇先生寬衣。”一侍女施禮恭敬道。
相府侍女多是家道中落的大族世家之女,或是原本皇宮中的宮女。不僅容貌姿色上乘,禮儀姿態,談吐言語都是非凡。此時房中兩個侍女二十出頭,青絲遠黛,眉目如畫,淡妝素麵,雖說不上人間絕色,卻也清秀怡人。
蘇啟自幼生於貧寒,哪裏有過讓人侍候的滋味,更何況對男女之事懵懂無知。乍見兩個美貌侍女侍候沐浴,若在平時定然羞澀竊喜非常。可如今被李酉那“老王八”暗算,性命堪憂,根本無心思想及他處。
兩侍女但見蘇啟根本未用他們服侍,幾下就將長衫褪下,然後貼身衣褲……最後直接脫個精光,如遊魚般竄進水桶之中。兩侍女一陣竊笑,一人將蘇啟褪下衣褲折疊整齊,捧於懷中,出房間而去了。另一女蓮足輕移,待到木桶之側輕聲言道:“蘇先生,可要奴婢為您擦身?”
隻見蘇啟卻不答話,眼睛瞪得溜圓,右手在左肩之上來回翻找著什麼。
“這老王八的針藏在哪了?他說在心脈之中,莫不是在肩膀裏麵?怎麼連個針眼也沒有?”蘇啟翻看了半晌,幾乎連肩頭皮肉都扯掉了,卻仍然找不到一點痕跡。“莫不是那老王八在騙我?”蘇啟有些急躁的在肩膀上亂按了幾下,突然一陣劇痛,疼得他一陣呲牙裂嘴。
“後娘養的誒!老王八,小爺我饒不了你!”蘇啟恨恨想道:“總有一天,小爺我要在你腮上穿一根針,叫你說不得,笑不得!……還要在你屁股上穿一根,叫你坐不得!”
“蘇先生,可要奴婢為您擦身?”侍女喚了兩聲,見蘇啟沒反應,便自顧拿起一條手巾,給蘇啟擦起背來。
原本還在罵著老王八的蘇啟,立時身體一僵。纖纖玉手,醉人幽香,竟然有些說不出的舒爽。側目一瞧,正和那一雙溫潤如水的大眼睛四目相對。隻見兩鬢綠珠鋪滿頭,身前丁香紐結芙蓉扣輕微擺動。眉灣如月鉤,目清似水流,口似櫻桃唇若肥脂,透體嬌柔。眼瞧著隨著動作擺動的酥胸玉頸,感受著那溫柔舒心的動作,從未和女人有過這種近距離接觸的蘇啟隻覺血脈膨脹,氣息翻湧,一條巨龍已在水下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