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動物血裏含有鹽分,對他們大量出汗的流放犯人來說,是很好的補充鹽分的途徑。

可血液裏的細菌和寄生蟲,也讓人望而生畏。

當然,這是對池興月講的,畢竟古人壓根沒這倆概念。

池興月不碰這些潛藏危險,不意味著其他人不碰。

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考慮那麼多,簡直有病!

所以,包括淩家人在內的流放犯人們都興高采烈地分著血。

池興月打開水囊,灌了一口鮮牛奶,濃鬱的奶香充斥口腔,她眼睛都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沒汙染,這奶絲毫不腥,還有著一股明顯的甘甜。

池興月喝了兩口,避著人將嘴角的奶漬擦掉,然後將水囊塞給淩季恒。

淩季恒嗅覺靈敏,池興月剛靠近,他就聞到了奶香。側身擋了擋,接過水囊,猛灌兩口。

然後將蓋子擰好,問舒慕雲:“娘,你要喝嗎?”

舒慕雲身子抖了抖:“不用,我還堅持得住。”

“爹呢?”

淩惟成想到爬叉,懷疑這馬血也跟爬叉一樣,看著埋汰,實際上很好喝。

剛準備接過來,嚐試一口,就看見自家媳婦兒捂著胸口,一臉惡心想吐。

瞬間啥心思都沒了,就怕舒慕雲被割耳朵。

趕忙扶著她坐到板車上,噓寒問暖。確定媳婦兒隻是累著,才鬆了口氣。

池興月再一次拿出溫度計,就發現,溫度已經升到了四十二度。

這才九點半啊,就已經這麼熱了。到中午,可怎麼辦?

擔憂地看向舒慕雲,懷疑她是中暑了。可空間沒有藿香正氣水,她......

不,她還是有辦法的。空間裏有藥包,刷新出來的田埂上也有蒲公英這種野草。

趕忙在自己挖的坑裏生火,等木炭點燃,從後廚拎了個鍋,注滿水,熬蒲公英水。

熬好放涼,灌到水囊裏,池興月換了瓦罐,冷水泡藥,然後小火慢熬。

等藥熬開,池興月將裏麵的藥汁倒出來。黑乎乎一團,看起來就苦。

放在碗裏晾涼,那還沒燒盡的木炭也沒浪費。池興月用意識,熬了好幾個藥包。

每熬好一鍋,她就將藥汁倒進碗裏,而碗,壓在包藥的紙上。

這裏,就不得不誇淩季恒細心了。

程大夫配的所有藥包,上麵都有詳細說明。

從名稱、適用症狀、注意事項、煎服要領等方麵,展開一到兩百字的論述。

雖然有些囉嗦,可池興月覺得,這就是前世的藥品說明書啊,特別適合她這個不懂藥理的小白。

時間一點點過,舒慕雲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她呼吸困難,眼前發黑,額頭滲出虛汗。

若不是拉車的馬還算有力氣,舒慕雲的狀況會更加糟糕。

淩惟成一臉心焦地看向淩季恒,卻發現自家兒子雖然滿臉焦急,卻沒有行動方麵的表示。

他閉了閉眼,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慕雲一定能挺過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即便被大人們全力照顧,幾個小的也都開始臉色潮紅。

池興月有些心急,可現在正在趕路,她沒辦法變出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