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手何故如此?”
“我問你,東臨欲聘我為婦之家幾何?”
“凡東臨男子,無不欲娶輔手為妻。”
襄和頷首,“是了,婚嫁一事自我及笄,求親者便從未斷絕,可我已發願不嫁,承蒙皇上垂愛,已替我抵擋五年,而今,眾夫子耐心已然告罄,這才急急發難於我。”
“可天災人禍與輔手何幹?那幫夫子卻將根源怪在一女子身上,委實可笑!”扶桑憤憤不平。
襄和冷笑“確實可笑,他們自知天災不可抗,便說我生時不詳,有礙國運,換而言之,何嚐不是承認自己的懦弱無能!”
扶桑氣的腮幫鼓起“憑什麼!”
“憑我一介孤女,卻可得封縣主,憑我僅因遊戲之言,卻可受禦賜金枝!”
佩蘭聽了半晌,給襄和端了一杯茶水“世上殊榮女子豈止百人,比輔手更貴重的也不是沒有,他們卻隻嫉妒輔手尊崇,實在不公!”
襄和抿了一口“大約是因我於驚險中總能全身而退吧?我雖竭力躲避,可皇上數次偏袒,百官又怎會咂摸不出味道來?”
“連民間都傳言‘得襄和,可保百年榮光!’,且我容貌才情不差,品德又早渲染的垂範天下,士大夫豈不知其中好處?聘我為婦,乃一本萬利之事!”
“這些人,他們打心底裏看不起我,卻又想攀附我,借我去博得皇上憐憫,護佑家族,其心,甚卑劣!”
佩蘭嘟囔“何止卑劣,簡直無恥!飛鳥走獸穿上朝服也比他們像個人!”
襄和笑罵“就你生了一副好嘴!”
扶桑默然“輔手打算一直避其鋒芒?”
襄和挑眉“吾怕過誰?先前隻是不想讓皇上為難,還真當他們的爛舌頭,能讓吾羞憤撞柱不成?”
扶桑欣慰而笑“那輔手欲何時動手?”
襄和淺笑“不急,等戲耍夠了這幫猴子再說,吾要下局大棋,一擊送他們下地獄,永翻不得身!”
襄和眉目含笑,語氣柔和清雅,吐出的話卻陰惻惻的,這般極致反差如同鬼魅懾魄,可在扶桑和佩蘭看來卻極具魄力!
看著舒坦的很,酣暢淋漓的痛快!
佩蘭問“輔手是要徐徐圖之嗎?”
“應不會太久,可此事事關重大,需格外周全!”
扶桑點頭“輔手心有計較便好!”
襄和側臉去看窗外的雨“哪是我心有計較,是不得不如此罷了,依我的脾氣,我倒是很想把那些老東西綁炮仗上,一同給放天上去,省的惹我心煩!”
佩蘭噗呲一笑“扶手若執意如此也不是不可,隻消讓扶桑做的隱秘些便好,還能賞個煙花!”
襄和啐她“你慣會饒舌!”
扶桑也跟著彎了唇角,片刻又沉下來“輔手說不得不如此是何意?如今已不是先帝在時,輔手難道還有所忌憚?那人是誰?奴婢尋個時機弄死他!”
襄和展顏“你個直腸子,若我想要,哪怕是登臨後位,皇上隻怕也會依了我,又有何人值得我忌憚?隻是怕國家動蕩,百姓受苦罷了!”
襄和話語間頗有三分漫不經心,而後又變得愁苦哀怨。
扶桑狡黠,隨後做出愣愣神色“輔手真有意為後?可如今皇上欲冊龔家女為後,輔手若有此心,不若奴砍了……”
佩蘭嚇得連忙捂了她的嘴“你這腦子是燒糊塗了不成?什麼話都敢說!”
“奴在外又不這樣!”
襄和“……”
‘這頑劣婢子,又貪玩了。’
佩蘭卻不知,趁機說教她“那也不可如此放肆,會給輔手惹禍的!”
扶桑擼起袖子“哼,誰惹輔手不快,我砍了他,咱們搶個山寨做大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