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襄和聽懂了“我不管淮王有多疼愛他的女兒,可他不該三番兩次拿我作筏子,我若不反擊,隻怕連這片瓦遮身之地都沒了!”
裴良玉饒有興味可看著她“你打算怎麼做?”
“我記得朝廷的賑災銀 這幾日就要撥下來了,皇上屬意馮大人前往溫州賑災!”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裴良玉不知什麼時候抱了個算盤,盤坐在炕上打著算珠回她。
“這就巧了,馮騅可欠過我人情呢!”
裴良玉想聽聽謀劃安排,襄和以手指擋唇“噓,天機不可泄露!”
裴良玉瞬間把那一絲絲的失落拋之腦後,與有榮焉道:“哎呀呀,不枉費我這樣煞費苦心,你終於學會點兒東西了!”
襄和笑她不正經,繼而道:“我也要去趟溫州!”
裴良玉心驚“你瘋了嗎?那裏現在都被淹了,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流民,匪寇定然趁機作亂,危險重重之地,你去做什麼?”
“撒網,捉鱉!”
裴良玉還想再勸,襄和卻很堅決。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必須要趕在押銀軍隊之前到達!”
“那豈不是明天就要出發?”
襄和頷首,裴良玉直言她瘋了。
襄和‘借’了裴良玉的特賜令牌,一大早就出城前往寒光寺,臨行前,襄和還特意告了假,讓同職的另一位輔手代她祭禮。
襄和對外稱她在夢中領悟佛法,前去寒光寺參禪悟道,訪客好友一律不見,其實在寒光寺的是裴良玉假扮的襄和。
“她倒是逍遙快活去了,可苦了我了,不能亂動、不能多話,還得念經書,她這一去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了!”
“我得連吃幾個月的素齋,不行不行,要的少了!等襄和回來,價錢得翻倍!”
她怎麼就攬了這麼個苦差事,這勞什子的梵文看都看不懂,怎麼抄啊!裴良玉怨聲載道!
……
為了不惹人注目,襄和選擇騎馬前去,一路輕裝簡從,除了衣物幹糧,帶的最多的就是碎銀和銀票。
襄和到達溫州,一路上大概統計了一下災民的數量,以及房屋田地等損失。
一路走走停停,計算著不要和朝廷軍隊相距太遠,否則流民作亂,她和扶桑隻怕要折在這!
所以,馮騅甫一安頓下來,襄和立即秘密拜見。
“輔手怎會在此?”
“為東臨子民而來。”
“輔手大義,敢問輔手的錢糧安置在何處,可需馮某派兵駐守?”
“不瞞大人,襄和未帶錢糧!”
馮騅“……”
馮騅斂斂思緒,看著氣定神閑的襄和問她“輔手可是有所指教?”
“指教談不上,但卻有一事想與馮大人討教!”
“輔手請直言。”
“大人以為,此次朝廷所撥賑災款項,是否足以安頓溫州流民?”
馮騅躊躇道:“東臨與西寧休戰不過一年,國庫不豐,輔手當有計較,偏偏溫州、代州等多地連遭災害,這些賑災銀就是掰成兩半用,怕也是不夠的!”
“大人所言甚是,襄和這一路來,僅溫州損毀房屋便以近萬計,這還尚不算澇水耕田,和代州受蟲災侵擾導致饑荒的流民,可戶部已無銀可調,馮大人以為,該如何盡可能多的救助東臨子民?”襄和闡述道。
馮騅深深歎了一口氣“自接皇命起,馮某無時無刻不再為此事憂慮,縱使愁白了鬢發,亦未想到可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