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計策均寫於此信之上,請大人一觀!”襄和自袖中掏出信箋,由扶桑呈與馮騅。
馮騅細細看完,已是驚愕的不能自以“輔手,若按此計行事,耽擱起來,傷的就是東臨子民的性命啊!”
“所以,我說此計是非上佳之策,恐大人難以取舍!”
馮騅默然不語。
“若大人還有別的方法,便全當沒看過這信,襄和,便不多叨擾了!”
襄和轉身欲走,馮騅卻叫住她“輔手慢行,輔手慢行!”
襄和頓住,馮騅跺腳歎氣:“唉,此次賑災錢糧,本就不足以盡救難民於水火,世上難得兩全法,輔手此計已是絕妙,比直接開倉放糧所得結果,已好上不少了!”
“大人是願意依此計推行了?”
“自是如此!”
襄和便蹙眉躊躇,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馮騅的心險些提到嗓子眼“可是此計還有何不妥之處?”
“非也,襄和是想提醒大人,注意同行的賑災主官與監察官,以防有人動這賑災銀的主意!”
馮騅不無自豪道:“輔手放心,有馮某親自督察,必讓這銀兩一分一厘都用在救助災民上!”
“不,馮大人,襄和之意,是堵不如疏,放任貪員的野心,在其心念不正時,歸攏證資,一網盡滅之!”
馮騅惶然“這哪是君子所為,同誘狗入窮巷,再以棍棒擊之有何區別!”
“大人覺得此法殘忍暴虐?若大人下不去手,襄和願代勞!”
“不可!萬萬不可!”
“大人可曾記得,兩年前,吾救過大人幼子之事?大人曾承諾,但有差使,必不推脫!”
“如此更不可,就是東臨萬民唾臣不誠,吾也不會做此,置同僚性命於不顧的惡事!”
襄和拍掌“好好好,馮大人不愧為東臨肱骨,此言甚得我心啊!”
馮騅訝異:“輔手這是何意?”
“吾奉皇命,前來溫州暗中督察賑災官員可有中飽私囊之舉,吾相信,在馮大人的帶領下,此行官員中,必無蠹蟲!”
馮騅擦擦頭上的汗,剛想拍個馬屁,誇誇襄和心思靈巧什麼的,腦中突然想起京都傳言中,襄和奸狡的評價。
“不知輔手此來,可有憑證在身?”
襄和不慌不忙的舉起從裴良玉那買的特賜金牌“特行令在此!”
馮騅撲通跪下“臣,叩見陛下親使,恭請陛下聖安!”
襄和雙手抱拳,舉於右上“聖躬安!”
“馮大人免禮,平身。”
“謝輔手。”
扶桑看他許是跪的猛了,起的磕磕絆絆甚是艱難,上前雙手架住他的臂膀,一提溜,馮騅直接繃著腿起來,晃了兩步才站穩。
襄和硬憋著笑,睨了扶桑一眼,怪她不知輕重,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就算人家不過四十二三,也經不起她這樣折騰!
扶桑裝作看不見退到一旁‘她就是覺得這老頭兒太磨嘰了!’
馮騅許是覺得尷尬,主動詢問襄和“不知陛下有何示下?”
“陛下之意亦如襄和方才所言,心有貪念者,不堪為東臨父母官!”
“這……”
襄和看出馮騅的顧慮“大人可是認為,陛下與襄和是在引誘官員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