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軟優雅緩慢的將圍牌鋪在下頜處,然後端起酒杯就小口抿起來。
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沒有吃過西餐的人啊。
杜浪吞吞口水,也把圍牌鋪上。
心裏卻是無聲腹誹:難道她是哪家千金從家裏偷跑出來了?
然後就用異樣的眼神悄悄打量著對麵的女孩。
衣服看起來很樸素,但都是名牌,尤其是那對運動鞋,是巴黎時裝周上個季度的新款。普通家庭可穿不起啊。
這麼看下來,杜浪打心眼裏篤定,眼前這個女孩子一定就是哪家名媛。
得好好勸勸,說不準成功勸回去了,老總一高興就把她許配給自己了呢。
何況自己這京都圈裏的有名貴公子,也配得上她吧。
牛排上來,蘇軟拿起餐叉就開始優雅的吃,杜浪忍不住還是問了句。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
經常?怎麼可能?要不是季遠南,她估計都不會踏進這裏。
失神片刻,蘇軟溫柔的擦拭嘴角,然後放下餐叉,抬頭對上那雙八卦好奇的眼神,緩緩道。
“怎麼了嗎?有問題?”
“沒,沒,就是問問。”
杜浪在心裏更是堅信,她這是默認了。
接下來,就該是他杜浪表演了。
見蘇軟拿起餐叉開始去切盤子裏的肉時,道。
“你租房子的事,你爸媽知道嗎?”
蘇軟切肉的手一滯。
再次放在手裏的餐具,她倒要好好聽聽這個人在說什麼。
眼神空洞的看著他。
見女孩這種眼神盯著自己,杜浪以為自己猜對了一大半,又繼續侃侃而談。
“這世上最不會害你的就是父母,在一個家裏有矛盾很正常,但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鬧離家出走,可就不明智了。”
“人都說,女孩子跟爸爸是最親近的,聽我的,你回去就抱著你爸的胳膊撒撒嬌,我敢擔保你爸一定心軟,然後就會勸你媽一起原諒你。你也不用在外邊受這苦了。”
他口中的爸爸,
杜浪講的是眉飛色舞,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帥。
對麵的女孩一定很崇拜自己。
誰知,蘇軟不僅無動於衷,雙手環抱在胸前,像是看馬戲團那般,還發出冷哼的聲音。
“講完了嗎?講完就吃你的牛排吧。”
看著女孩麵無表情的說著。
杜浪有點懵逼,難道他猜的不對?
於是沒有再繼續,而是低著頭切著自己盤子裏的牛肉。
接下來的幾天,在杜浪的幫助下,蘇軟一直都忙著幫著搬家,還得照顧夏甜甜母女。
這天,蘇軟把夏甜甜安頓好,獨自開著車上了山。
這裏有座寺廟。
寺廟位置很隱蔽,很少有人知道,就連蘇軟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她把萊斯萊斯停在山底下,徒步爬上去。
一上去,就有一大片空曠的地方呈現在眼前。
很幹淨,蘇軟沿著路走到大門前,神奇雪白如玉的手敲敲門。
門很快就從裏邊被打開了。
方丈雙手合十,對蘇軟點頭”阿彌陀佛,施主請進。“
蘇軟也舉起雙手,禮貌的鞠躬。
然後隨著方丈走到裏邊。
寺廟院子裏,青銅大缸立在院子中央,青煙嫋嫋。
蘇軟走到室內,跪拜。
她跪在墊子上,沉沉的閉上了眼。
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楚,一一訴說著。
許久,蘇軟緩緩睜開眼,站起身,退後幾步。
“方丈,我經曆了很多本不該我這個年紀看到的,紅塵也好,世俗也罷,我的生活裏沒有一點煙火氣,更像是行屍走肉。我不想這樣下去了。”
蘇軟語氣誠懇,眉宇間的憂愁清晰可見。
方丈沒有拒絕,而是不出聲的笑笑。
舉起手一揮,一個小和尚就端著一個木頭盤子上來。
上麵蓋著紅布,蘇軟不明所以,看看方丈又看看那個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