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溫錦剛招攬了孟瑤。另一邊,江澄站在一片樹林之前,覺察有人走近,微微側首。來人一身白衣,束著抹額,飄帶在身後隨發輕揚,麵龐白皙如玉,俊極雅極,在月光之下,整個人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藍二公子。”
藍忘機神色肅然,頷首道,“江宗主。”
兩人打過招呼後便無話可說,帶上了各自的修士,沉默地禦劍而行。藍忘機抿了抿唇,還是將心底的話問出。
“魏嬰還沒找到?”
江澄看了他一眼,似是奇怪他為什麼忽然問起魏嬰。
“沒有。”
“我這邊的人還沒找到他的消息,不過他回來了一定會找我。”
未過多久,兩人帶著一批修士趕到了溫晁藏身的監察寮,準備夜襲。還未進門,藍忘機目光一凝,江澄皺起了眉頭。
陰氣四溢,怨氣橫生。
然而,大門兩旁的符篆卻是完好無損的。江澄比了個手勢,他帶的修士們散開,伏到圍牆之下。他則一揮三毒,劍氣襲出,撞開了大門。
進門之前,藍忘機的目光在大門兩側的符篆上一掃而過。
監察寮內的景象慘烈無比。
庭院裏,滿地都是屍體。而且不止庭院,連花叢、走廊、木欄、甚至屋頂上都堆滿了屍體。這些屍體全都身穿炎陽烈焰袍,是溫家的門生。江澄用三毒把一具屍體翻了個身,看到這張慘白的臉上掛著橫七豎八的血痕。
“七竅流血。”
藍忘機站在另一邊,“這具不是。”
江澄走了過去,發現這一具屍體兩眼翻起,麵目全非,口邊流著黃色的膽水,是被活活嚇死的。
“宗主,查看過了,全都死了,而且,每一具屍體的死法都不同。”
絞死、燒死、溺死、毒死、凍死、割喉死、利器貫腦死……江澄聽完了,森然道,“看來今晚的任務,有別的東西幫我們完成了。”
藍忘機默然不語,率先入屋。溫晁的房間屋門大開,屋子裏隻剩下一具女屍。這具女屍衣衫輕薄,口裏塞著半截凳子腿,竟然是因為強行想要把這截凳子腿吞下肚子裏,才活活把自己捅死的。
江澄把這具女屍扭曲的臉翻過來,盯了一陣,冷笑一聲,抓住那凳子腿,猛地往她嘴裏一塞,生生把剩在外麵的半截也捅了進去。(原著)
他一轉頭,卻見藍忘機站在門前,凝眉思索。順著藍忘機的目光一看,隻見一張黃底朱字的符籙。
“有問題。”
江澄可沒空管這些,他隻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
江澄命人尋遍了監察寮,也沒發現溫逐流和溫晁的身影,估摸著是往岐山的方向逃了。江澄帶著人便往岐山的方向追去,藍忘機留了個心眼,將符籙放進了乾坤袋,然後跟著隊伍一同離開。
兩人一路往岐山的方向追去,每路過一個地方便聽說有修士慘死,全是身著炎陽烈焰袍的人,死法可謂是千奇百怪,多種多樣。
江澄和藍忘機加快了尋找的速度,終於在一個破茶寮裏尋到了溫逐流的蹤跡。
化丹手溫逐流乃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兩人都認為不可打草驚蛇,隻好翻身上了屋頂,暗中觀察一陣。
兩人輕聲掀開一塊瓦片,往下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江澄嚇出聲!
那個滿臉燒傷和疤痕,猙獰而醜陋的人真的是溫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