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逐流正在給溫晁上藥,那慘樣,可把江澄爽壞了!
房頂上的兩人看著溫晁一會兒驚恐,一會兒害怕,一會兒瘋瘋癲癲縮在牆角,沒意思極了。江澄正要出手,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屋內的溫逐流也聽到了。
咚,咚,咚。
這腳步聲像是在敲打溫晁的心房,縮在角落裏顫抖的更加厲害。
那個人慢慢地走上樓來,一身黑衣,身形纖長,腰間一管笛子,負手而行。
等到那個人悠悠地走上了樓梯,微笑著回過頭後,看到了那張明俊麵容的藍忘機,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是魏無羨!
可是,除了那張臉,這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像原來的那個魏無羨。
魏無羨分明是一個神采飛揚、明俊逼人的少年,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從來不肯好好走路。而這個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冷冽的陰鬱之氣,俊美卻蒼白,笑意中盡是森然。(原著)
“喲,還挑食呢?”
魏無羨隨意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笛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桌子上。
“溫逐流……溫逐流……”
“嗬……你覺得叫他還有用麼?”
溫逐流擋在溫晁前麵,“就憑你,也護得住他?”
“拚死一試!”
“哈哈哈哈……好一條忠心的狗啊!”
“知遇之恩,不能不報。”
魏無羨語調神情陡轉陰鷙,厲聲道,“笑話!憑什麼你的知遇之恩,要別人來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溫逐流身後便傳來了溫晁的淒厲哭嚎。溫晁爬到牆角,拚命往木板裏擠,仿佛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自己從縫隙之間擠出去。誰知,天花板上突然啪的摔下一團紅影,一個身穿紅衣、麵色鐵青的長發女人重重摔到了他身上。這女人烏青的臉、鮮豔的紅衣、漆黑的長發形成刺目可怖的對比,十指抓住溫晁頭上的繃帶,用力一撕!
這繃帶是剛才溫逐流給溫晁塗完藥後重新纏上的,藥膏、皮膚和繃帶正粘在一起,被火燒傷後的皮膚原本就十分脆弱,被這樣猛力一撕,霎時間把還未剝落的疤痕和格外薄的皮肉一起撕了下來,連嘴唇也被撕掉了,一顆凹凸不平的光頭,瞬間變成了一顆血肉模糊的光頭。(原著)
溫逐流和溫晁最終被魏無羨虐殺,金丹碎裂,死狀極慘。
藍忘機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擊碎屋頂,翻身跳下,落在魏無羨麵前。江澄也緊隨其後。
魏無羨瞳孔一縮,猛地站起身,目光在藍忘機和江澄中來回掃過。三個人,竟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半晌,江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這三個月,跑哪兒去了?”
這雖是一句責罵,語氣裏卻盡是狂喜。藍忘機雖沒有上前,但目光始終鎖定在魏無羨身上。魏無羨被江澄這一下拍得整個人一愣,片刻之後,也一掌拍了回去,道,“哈哈,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方才他身上的那股陰冷之氣被這兩掌衝淡了不少。江澄喜中有怒,用力抱了他一下,眼中略含霧氣,“阿爹,阿娘……都還活著,蓮花塢,也還在。”
這下魏無羨整個人都僵住了,也不知是驚還是喜,張了張嘴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小子!高興傻了麼?走!回蓮花塢去。”
魏無羨這才反應過來,拉住江澄反複確認,江澄卻罕見的有耐心,一遍一遍的說沒錯,是的,沒騙你!
說著,魏無羨便要即刻回蓮花塢。
“魏嬰。”
魏無羨一轉頭,對……還忘了個藍湛了。方才,藍湛應當看見自己是如何虐殺溫逐流和溫晁的了吧,也是……像藍湛這樣的名門仙士應當沒見過這等醃臢玩意兒。罷了……回頭再給他道個歉吧。
“那個……藍湛,抱歉啊!我,我現在有急事兒,咱倆回頭再聊吧!”
“你是用什麼方法操控這些陰煞之物的?”
魏無羨驟然變了臉,“藍二公子,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