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現在，隻要她能愛他，能接受他就好了。
看了看手機，忍不住，他按下“1”，拔通了“老婆”的電話。
吃完點心，剛躺下，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手機，看到“老公來電”幾個字，白凝的心不禁顫了一下。
“老公”……她能把他當老公嗎？
言洛昀的妻子是許靜涵，而她是白凝。
他愛的，到底是許靜涵，還是白凝？還是許靜涵的身體，白凝的靈魂？
她按下接聽鍵，沒有說話。
“靜涵。”他說道。聲音很輕，很柔，讓她一聽，便莫名其妙地流下了一滴淚。
“靜涵？”沒聽到回音，他又叫道。
“嗯。”她的聲音也很輕，一滴淚又滑了下來。這個時候，她好希望，他叫的是白凝，或者，她就是許靜涵，一直都是，她曾經為了嫁入豪門而在酒吧成功勾引了他，懷上了他的孩子，然後用孩子要脅他，讓自己成了他的妻子，她不是那個跳樓自殺的白凝……不是……
緊閉著唇，屏著呼吸，生怕被他發覺電話那頭的淚水。
“睡了嗎？”他問。
擦去眼淚，努力平複嗓音，她回答道：“剛躺下來。”
“吃飽了吧？”
“嗯。”她回答。
他沒了聲音。似乎是沒話說，電話通著，兩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誰也沒有問“有什麼事”，也沒有掛電話。
好一會兒，他才又說道：“昨天，在河邊，我說的那句話好像是女人都會喜歡聽，你記起來了嗎？”
“我昨天真的醉了。”她說。心裏一下子緊張起來，緊張得怕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電話那頭傳來他輕輕的笑聲。
“我說--”
她不自覺輕輕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輕輕地說：“我說，我應該是愛上你了。現在，我把‘應該是’去掉。”
心跳似乎突然停止了，似乎所有的生命跡象都靜默了下來。
他又說道：“我再把‘是’和‘上’、‘了’都去掉。然後隻剩下三個字了。”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眼裏又流下了一行淚。
沉默，再沉默。
總共沒有幾個字的一通電話，他們打了足足五分鍾。
最後，他說道：“睡吧，我也要開始工作了。”
“嗯。”她回答。然後等他掛電話。可是“滴”聲卻總不來。
“你……”言洛昀正要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在電話鈴聲在兩人的沉默中響了足足三聲後，白凝說道：“你接電話吧。”
“那你好好休息。”言洛昀說道。
“嗯。”停了好一會兒，她說道：“下班早點回來。”
“喂，靜涵--”剛要掛電話的言洛昀忙又將手機貼近耳朵，卻隻聽到了“對方已掛機”的聲音。
歎了口氣，終於接了響了半天的電話。
白凝握著手機，貼近自己的臉。
他說，“我應該是愛上你了。”
我應該是愛上你了……
那她呢？
她想，她是那種一生隻愛一次，隻愛一人的人，可他呢？
她還記得最初見他，他看於若霜那種讚歎的眼神和看自己那種鄙夷的眼神，他曾說白凝是個夜總會小姐，曾說許靜涵是個下賤戲子。
人的某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從他口中說出的一句“我愛你”能代表什麼？
接近或是離開，愛或是不愛，她完全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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