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洛昀便帶她下了樓，出門去。
這樣麵對陽光，這樣踏在大地上，這樣看著周圍和自己一樣的人群，她竟覺得那樣陌生。
言洛昀沒有去開車，而是徑直走出了小區，走到十幾米遠的公交車站看了一眼站牌，然後便在站牌旁等了起來。
白凝無神地跟在他身後，對一切不聞不問。
公交車來，言洛昀拉了她上車，在後麵的雙人座上坐下。
他微笑不語，她也沉默地將目光朝向窗外，看著路邊的一景一物。
坐公汽到菜場，買菜，然後讓人來拿菜，他直接帶她進了電影院。
卻又是恐怖片。
她低著頭，在黑暗中縮成一團，聽著電影院的尖叫聲，不去瞧上一眼。
出電影院，他笑問道：“怎麼樣，和男人一起看恐怖片的感覺好嗎？”
她不語地往前走。
“還要來兩塊臭豆腐嗎？”他又問。
白凝回過頭，問道：“有意思嗎？”
“有意思，讓你明白，我能給的別的男人不一定能給，別的男人能給的我卻一樣能給。”
“可重要的是誰給，而不是給什麼。”她倔強地以同樣強硬地態度和他對視。
言洛昀一笑，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問：“那你告訴我，你想要誰給。”
白凝想打開他的手，他卻加重了力道。
“言洛昀，我想要誰給很重要嗎？反正隻有你一個人能給，不是嗎？”看著眼前的男人，發覺曾經愛著的那個人，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的臉已經模糊。
言洛昀緊緊盯著她，似乎是要看進她的心，看進她的靈魂：“重要，當然重要，因為我要知道，你心裏是不是隻想著我這個雇主。”
白凝慢慢綻放出看似燦爛的笑容：“言總裁，你得意的，是你禁錮了我，霸占了我的身體，而我得意的，是我的靈魂永遠屬於我自己。”
“我相信，女人最難忘記的，終究是那個霸占她身體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會霸占她一輩子。”他放開她的下巴，拉下她頸上的絲巾，看著上麵的吻痕露出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白凝轉過頭，諷刺地一笑。
手機突然響起，言洛昀看著她，接過了電話。
“好，等一下我就到公司。”說完，他掛了電話，攔下了出租車。
兩人回到小區，她進門，他關門，上鎖，離開。白凝連冷笑也發不出來，隻是呆呆地坐在了沙發上，呆呆地盯著前麵照出自己的電視屏幕發愣。
下午，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讓她在沙發上驚醒。
頭昏昏沉沉的像頂了個大石頭，倍感清冷的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接過電話，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要去美國開會，半個月後回來，有什麼事打電話。”
她放下手機，伸手，任它滑落在茶幾上。
轉頭看向窗外，昏昏暗暗的似乎要天黑了，可看時間，卻才下午三點。
要下雨了吧，她想。
晚上站在洗麵台的鏡子前，猛然想起了某些電影情節。
傳說，鏡子是陽間和陰間的通道，傳說，鬼會在鏡子前現身，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