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出去找糯米可不是什麼容易事,這還是我跑到了附近的一條白事街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老店。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店主老太太當時看我的眼神,她的眼睛是下三白,看著我的時候疑神疑鬼的,一臉的刻薄之相,她一直佝僂著身子,才到我的胸口那麼高,卻給我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把屍毒解了我才去醫院,畢竟我這內髒傷得不輕,肋骨也斷了一根,做完手術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了。
在家裏又繼續休息了三天。
白天我就出去支個躺椅曬太陽驅散屍毒。
太陽雖毒,但是管用。
最後就是整個人黑了好幾個度。
“南月星,書看的怎麼樣了。”
正當我躺在椅子上愜意的享受著陽光時,千鈺這個討厭鬼竟然突然出來了。
說來也是詭異,在我喝完糯米水後千鈺就直接消失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雖然她不在,但是赤卻是一直在我的身邊,害得我還要經常打掃貓毛,這家夥還時不時的對我呲牙咧嘴,我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要不然稍微一個不滿意就要抓我一通。
“我靠!你嚇死我了!”
此時的千鈺竟然在我旁邊的槐樹上倒吊著,舌頭伸出一米多長,眼睛處根本沒有眼珠,而是空洞的眼眶,臉上的肉皮正在一塊一塊的脫落,皮下的白骨清晰可見,看的我頭皮發麻。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
“你這是什麼情況?能不能變成之前的樣子跟我說話啊大姐!”
“暫時變不回去。”
她說話的時候甚至有些大舌頭。
能不大舌頭麼,那舌頭還在外麵當啷著,收都收不回去。
“我靠,你這幾天就給自己造成這樣?”
我頓時有些好奇起來,什麼人能給她整成這樣,她可是判官欸。
“行了,怎麼那麼多話,我要繼續休息去了,這幾天你趕緊看書。”
“喂!臥槽!感情你這幾天一直在我的戒指裏!”
她竟然一直在我的戒指裏麵待著!我之前從未察覺到!這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麼我把戒指賣掉之後她會那麼生氣,我這是把她的容身之所賣出去了啊!
幸好現在回來了。
要不然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我甚至已經腦補出她能擰掉我脖子的血腥場麵了。
也曬的差不多了,這幾天體內的屍毒已經排幹淨了,傷口處也不再發黑,已經結出肉粉的新肉,就是時不時的感到癢,老想去抓。
回去的時候剛好又遇見了最初我搬過來跟我說話的那個大爺。
隻見大爺戴著一頂草帽依舊坐在老地方,一雙小眼睛眯眯著不知道在看什麼,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懶漢背心,藍色的五分的大短褲,腳踩一雙黑色的老北京布鞋,左手拿著麥秸扇子不斷地扇著,右手拿著手機好像正放著什麼戲曲。
“(宋王白)愛卿留步,愛卿留步,愛卿!
(唱)拉住了愛卿啊且莫慌忙
問愛卿你今欲何往
(包公)臣辭萬歲回故鄉
(宋王白)愛卿啊!(唱)你是咱朝當家相
調和鼎鼐燮陰陽
為王豈肯把你放
望你收下這心腸”
我聽到的就是這麼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