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知道她不喜歡煙味後,就從來沒在她麵前抽過煙,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他抽完煙的樣子,許是極為煩悶,側著的身影都能看到眉頭緊蹙的紋路。
前方的男人很警覺地回頭,徑直向季晚秋走來,非常強勢地從恬恬手中接過輪椅的推杆。而陸禦很有眼力見地一把拉開不肯撒手的恬恬,暴力將她扯走。
“你拉我幹啥!”恬恬很不滿地想要掙脫陸禦的鉗製。
“不拉留你在那當瓦斯燈泡嗎?”
“切,我要是燈,有沒有電讓我亮還另說呢!”恬恬很刻意地說得大聲,生怕後頭的兩人聽不到一般,聽這語氣許是因為尉西妍連帶著尉西謹也給記恨上了。
“那要是電死你,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陸禦趕緊捂住她的嘴巴,連推帶拉地將她拽得越來越遠。
“就這樣她倆還能來電,我就不信了!”兩人走遠了,恬恬感到陸禦的鉗製稍微放鬆後趕緊掙脫。
“你別扒拉我!”
“誰要扒拉你啊,人類複雜的感情你那綠豆大小的腦袋瓜是理解不了的。”陸禦一把拉住她想要回去找季晚秋的架勢。
“不行,放手!我怕晚晚被欺負!”恬恬還要往回走。
“大姐,我敢保證你要回去被欺負的隻有你!”
“我還怕他啦!”恬恬橫眉豎眼氣勢洶洶。
“我怕了你了姑奶奶!人家兩口子的事你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陸禦費勁地將不罷休的恬恬往地下車庫的出口拖。
“尉西妍不是個好的,她哥一個屋簷下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
“晚晚比你聰明,人好不好她能不知道?你就別瞎操心了!”
“你啥意思啊?你這不到5分鍾的拉扯換著法子說我傻呢?”恬恬回過神來怒瞪著他。
“這不怎麼能說你不傻呢,這才反應過來!”陸禦為了將她引走,也是鼓起犧牲自己的勇氣,這次事了必定要和季晚秋討回來。
恬恬瞬間暴起,對著陸禦就是一頓暴揍。
兩人的喧鬧沒有在季晚秋這裏掀起一絲波瀾,這裏就連空氣都如同寒冰一般冷凝。
還是季晚秋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你來很久了?”
“沒有。”男人的聲音透著嘶啞和疲憊,聽得她心間一顫,忍不住泛起一絲心疼。
她該怨他嗎?於理,或許不該。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心生期待毫無芥蒂。也許真的是現實階級差距不可逾越,也許是命運的造化,這顆剛剛開始萌芽的情感種子就要這樣夭折了。
“怎麼不上去看看尉西妍?”她艱難地開口。
“我是來找你的。”尉西謹推著她往自己的車走。
“你這樣子不應該坐那麼久的車,還不休息,有沒有不舒服?”他嘴上說著責備的話,眼裏卻沒有責怪之意,隻有關切。
“反正遲早都要回臨寧的。”
說完是一陣尷尬的沉寂,似乎兩人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季晚秋是不知道能和他說什麼,腦子裏亂亂的,都還沒想清楚要怎麼麵對他呢,結果這個人就出現在她麵前。
而尉西謹隻覺自己說什麼都不對,晚晚的遭遇究根結底都是因為他,而且他察覺到一絲苗頭之後卻沒有做到最全的措施來保護她,他的沉默和沒有提前確信是他一生中少有的敗筆。
還是季晚秋主動打破這良久的沉默,“你早就知道了嗎?”
“嗯。”
“什麼時候的事?”季晚秋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問道,難道尉西妍真的有提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