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受傷了會有人關心有人照顧有人擔心是應該的。
可惜那都是假象,現在沒有了。
他咬咬牙,應該自己站起來才是。
嘴角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溫迎扶著牆壁站起身子的時候,看到拐角處閃進來一個人影。
那人帶著陰鷙,直勾勾的用眼睛盯著他。
溫迎也盯了他一眼,嘴角一扯,帶著些疼痛:
“有何貴幹?”
許攸站在不遠處,眼神陰暗地瞧著對方:“這是你打舟哥的代價。”
溫迎明白了,喃喃重複了一遍:“代價?你還真是他的好兄弟,不忘了給他報仇。”
許攸擰著眉,瞧著溫迎那副淡淡的模樣,心裏堵得慌。
明明這人已經跟池硯舟分手了,明明已經被學校開除了,他還能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都讓人恨得牙癢癢。
溫迎對於幕後指使是許攸這件事,好像不太驚訝,他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衣角,咧嘴一笑,不知道是什麼意味:
“你說,他知道你這麼喜歡他,他會領情嗎?”
許攸像是被踩住了尾巴,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完全不見那副“好說話”的模樣:
“你說什麼,亂說什麼!”
“我亂說嗎?”
溫迎麵色不變,似乎在訴說一個事實:
“你喜歡他吧,可是你是男的,家庭背景也不如池硯舟的其他朋友,你知道他父親不可能同意池硯舟跟一個普通人在一起,所以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感情。但是,沒想到池硯舟打賭追了一個男人,還是家庭處於社會底層,家庭背景比你還差的那種.......不甘心吧,許攸,你是不是不甘心?你是不是很可憐呢?”
許攸:“你閉嘴,你閉嘴!”
他眼睛猩紅,舉著拳頭朝著溫迎襲去,溫迎明明可以躲過的,卻沒有躲,任他砸在自己的臉上。
“戳中了?說對了?心虛了?可事實如此啊......”
他猛地伸手揪住許攸的衣領,狠狠地將他往地上一甩,用盡全力順勢踢了他一腳,小個子的許攸哪禁得住溫迎這般踢,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這一腳,是報你找人打我的仇,你要敢在自不量力,不要怪我不客氣。”
許攸疼得瑟縮了幾秒鍾,才抬起眼恨恨望著溫迎,語調已經暴走了:
“你滾遠點,離舟哥遠點,你把他打成那樣,舊傷沒好,又被他父親用家法打,翻窗戶還扭傷腳.......都是你造成的,你這個賤人!”
用家法,翻窗戶.......
為了自己麼?
這個想法產生後的一秒鍾,就被溫迎踢出腦子了。
不管因為什麼,都全然與他沒有關係了。
溫迎捂著肋骨蹲下來,目光垂著,不帶什麼感情:“滾啊......你讓他滾遠點吧。”
說完,他沒再看許攸一眼,步履拖遝,轉身消失在了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