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在沙發上的身子,就著心裏的某種委屈憤然站起了身,“厲少,這事兒可是我日盼夜盼的,你現在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怎麼,厲少該不會是對我動了情,舍不得跟我離婚了吧?”蘇小小故意諷刺了一句。
可動情?
厲寒川的思緒恍然落在了這兩個字眼上麵,若是從前,他定然會立馬反駁。
可此刻,看著蘇小小的眼睛,他卻怎麼也說不出“不可能”那三個字。
還未等他開口,蘇小小卻出乎意料地嗤笑一聲,她故作走近厲寒川,輕佻著道:“厲少,該不會是被我猜中了吧?你一邊想要李夢,一邊又舍不得我?”
厲寒川頓時隻覺有些心慌,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竟覺得有些心虛起來。
可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有些急言令色,“蘇小小,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在我沒有正式跟你離婚之前,你還是我厲寒川的妻子,你該做的事,該盡的義務,一樣都不能少!”
蘇小小卻隻是假笑一聲,“厲少,糾正一下,我隻是你的契約妻子。”
契約妻子這四個字,突然像是一道屏障似的,阻隔在了兩人之間,讓他們誰也再進一步不得。
厲寒川的情緒突然有些惱怒,“蘇小小,你就那麼想跟我離婚?”
“是!”她的回答震耳欲聾,“從你逼著我跟你領證開始,我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厲少,您不會不知道!”
厲寒川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他隻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整個厲家,就沒有值得你留戀的嗎?”
蘇小小一時之間愣住了,厲家人對她的好,她又怎麼會不留戀?
可那些東西,本就不屬於她,她有什麼資格去貪戀!
抿了抿嘴唇,她隱沒掉眼底那不經意泛起的淚花,抬頭理直氣壯地看著厲寒川的眼睛,違心地回答道:“沒有!”
決絕的話語一出,令男人的心不覺顫抖。
垂眸看著女人的眼睛,他似乎還在期待著什麼。可她那樣毅然決然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
恍然之間,女人的眼神由堅定變得遲疑,再到失望。
男人的心猛地一抽,像是害怕失去什麼似的,在她轉身的瞬間,猛然擁她入懷。
“厲寒川,你這是幹什麼!”
女人奮力地在他懷裏掙紮了幾下,可肩膀受傷的男人,卻經不起她的折騰,隻是幾下,便拉扯到了他的傷口,臉色頓時一片慘白,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可盡管如此,他卻仍舊沒有鬆開女人的意思,隻是緊緊地咬著牙,忍著劇痛,絲毫也不做退讓。
直到女人拚盡了全力將他推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臉上,他才不得不鬆了手。
此時的蘇小小眼淚汪汪,卻又於心不忍地看了眼顫抖的雙手,低沉著質問,“厲寒川,你把我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