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聽聞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蘇小小緊緊地閉著眼睛不敢再往下看,反抗的身體在這一刻都隻是徒勞無功。
窗外的風吹亂了她的發絲,身子用力地抵著牆,她拚盡全身的力氣大吼,“厲寒川,你要草菅人命嗎?這裏可是公司!”
聞聲而來的華城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嚇得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他急忙向前阻止,“厲少,蘇小小再怎麼樣,也罪不至死啊!她若是從我們厲氏集團的大樓跌落下去,你該如何跟厲董他們解釋啊!”
“厲寒川,你難道想讓別人知道,你謀殺親妻嗎?”
蘇小小擲地有聲地說著,那被嚇得眼淚都出來的雙眼,整個眼眶都紅紅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高芷柔這個名字,隻要她提一次,就會讓厲寒川喪失理智一次。
她突然開始懷疑,厲暖陽跟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還另有隱情?
否則,厲寒川又怎麼會這麼的小題大做,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男人的思緒,順著女人滴落的淚水,漸漸地拉了回來。
那被回憶抽空的身體,好像又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垂眸看著身下的女人,他的手恍然鬆開了來。
他差一點,就把蘇小小從這裏推下去了!
“你……”
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厲寒川又馬上收了回來。
直到她並無大礙後,他揪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盡管如此,他卻還是不想跟蘇小小之間有更多的牽扯。
於是故作涼薄道:“我想讓你死,根本不需要選地方!”
望著他的背影,蘇小小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她總覺得厲寒川如此對自己,並非出自本心。
“你沒事吧?”
厲寒川前腳剛走,華城就關切地問了一句。
蘇小小捂了捂被掐疼的脖子,搖了搖頭。
可對於厲寒川的高度敏感,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拉住華城,“華秘書,高芷柔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噩夢!”
簡單的兩個字,像是概論了厲寒川的這七年,可厲寒川的這七年,又何止是這兩個字能概括得了的?
“寒川,你還信我,願意聽我解釋嗎?”
“我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高芷柔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
……
腦海裏,回想起過去的一幕幕,字字句句像利刀一般,重重地割在男人的心上。
回憶的箭開始一箭一箭地刺進了他的心房的靶心,直達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頓時讓他痛心不已、頭疼欲裂。
“滾!”
“再不滾,我真會把你從這裏扔下去!”
厲寒川努力控製著自己即將被瓦解的情緒,聲嘶力竭地驅趕著蘇小小。
冷漠的表情下藏著他那一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讓他狼狽得難以呼吸。
這樣的狼狽,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再默默地消化掉所有的壞情緒。
他哭了?
一旁偷偷注視著男人的蘇小小,無意間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淚珠,心裏五味雜陳。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厲寒川,也從未見識過他的軟弱,盡管他很快就別過頭試圖掩蓋,但蘇小小很確定,厲寒川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