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伸出手，下意識地想要幫他拭去那不經滑落的淚珠，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她很矛盾自己的所作所為，她不想讓他陷於痛苦之中，可要解開他的心結，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男人的雙眸隨著這一聲歉意，漸漸地淡去了那一絲紅暈，像是將萬劫不複的他又重新拉了回來。
厲寒川緩了緩神，不再被心底的那一股力量所控製，轉而將所有糟糕的情緒，悉數壓在了心底。
他不知道蘇小小剛剛說的那些事，究竟是誰告訴她的，但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明裏暗裏的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看他怎麼自亂陣腳。
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要保持清醒，保持理智，才不至於落入敵人的圈套。
男人輕輕地閉上眼，雙手擰得指尖發白，連身子也忍不住顫抖的時候，他將心裏最後一抹悲愴的情緒泯滅得一絲不剩。
再睜眼時，冷靜下來的厲寒川，再也沒有了一絲多餘的情緒，仿若剛才的憤怒與瘋狂，都隻是一場幻覺。
這個時候的蘇小小反倒有些心疼，她寧願看著他不顧一切地發泄自己的情緒，而不是為了顧全大局，亦或是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痛楚，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藏起來。
厲暖陽說得沒錯，她要讓他爆發，隻有把積壓在心底的情緒發泄出來，他才能坦然地麵對過去。
收回頓在空中的手，她緩緩開口，“厲寒川，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為難你自己，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說出來，我……”
“蘇小姐多慮了！”
男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她還未說完的話，又冷漠道：“隻要你不給我找麻煩，我自能一切安好！”
男人將他所有的壞情緒都歸結在了女人的身上，蘇小小也並非不知，卻也沒有反駁。
如果這樣能讓他心裏好受點，她便背了這黑鍋吧！
弩了駑唇，還想關心男人的話，再次咽了回去。轉而道，“隻要厲少能答應我的請求，我自然不會給您找麻煩的。”
“隻要離開厲氏集團，錢朵朵的事，我自然會考慮！”厲寒川很是爽快地應了一句。
本來，他開除錢朵朵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把蘇小小趕出厲氏集團，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不會再多做糾纏。
蘇小小也是說一不二，她大方地承諾道，“隻要厲少說到做到，我自然不會食言！”
厲寒川沒有接話，他不知道把蘇小小趕出厲氏集團，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把蘇小小再放在他的身邊，給她帶來危險。更不能讓她有機會成為第二個高芷柔！
於己於她，這都是最好的安排。
“站住！”
就在蘇小小倉促地想要離開跟錢朵朵報喜時，厲寒川卻又突然叫住了她。
想到雲貫中這個人高深莫測，厲寒川並不希望把蘇小小也卷進這種明爭暗鬥的旋渦裏麵。
他不得不出言提醒，“你最好離雲叔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