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感情這東西,本應該就是純粹的,不應該夾雜著其他任何複雜的情感。
更何況,他厲家已經站在了豪門的頂端,他的妻子是什麼樣的,他其實並不在意。
她沒錢,她可以出錢給她開公司。
她無勢,他可以把自己的勢給她。
她沒地位,隻要她願意成為他厲寒川的妻子,她便是整個江城,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他會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會把所有她喜歡的東西,悉數送到她的麵前,更會在她使著小性子的時候,丟下手裏的工作去哄她。
可當他看到那潔白的被褥裏,躺著他的父親跟她的未婚妻的時候,他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以為,像他那麼優秀到無可挑剔的男人,無論是外形還是能力,亦或是權勢和地位,不管她身邊的女人是誰,都應該會對他死心塌地。
他也從不在意別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可若是誰說高芷柔一點不好,他必然會全力反擊,絕不讓那些難聽的話傳到高芷柔耳裏一字半句。
他說,作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責無旁貸。那也是他的父親教他的。
父親還說,不管一個女人需不需要你,你都得變得強大,讓她心安,不論何時都能有所依靠。
他還說,男人這輩子,就算百花叢中過,也要半點不沾矜,要記住自己當年娶她為妻的誓言和諾言。
……
太多孜孜不倦的教誨,太多指引他人生的話語,父親也曾言出必踐地以身作則。
所以,年少時的厲寒川信以為真,更以父親為榜樣,努力地想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和疼愛妻兒的丈夫。
可當噩夢一次次驚醒的時候,當所有的信念與現實背道而馳的時候,他曾信誓旦旦想要以一生為念的東西,到頭來卻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和糊弄。
想到這些,男人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眼眶裏不覺湧現出了一些淚水,他生生地將他們咽下。
不禁嗤笑一聲,用力地甩開女人的手,涼薄道:“蘇小小,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笑話,那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蘇小小急忙否認,“厲寒川,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看你的笑話!”
“我隻是……隻是想陪你一起,一起重新開始。厲寒川,你給自己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
男人沒有說話,目光卻忽然落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她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散落在眼前,狼狽的樣子惹人憐惜。那雙清澈的眼眸,更透著幾分請求和渴盼。
男人弩了駑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心底的傷,不隻是他的傷,更是他自信強大的外表下,存在的一抹無法與外人道的自卑。
他恍然退後了一步,將那一絲絲情動掩埋在了心底,嘴角忽而閃過一絲譏諷和嘲笑。
“蘇小小,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