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人,她該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厲寒川是他蘇小小的丈夫。
她安撫著張豔,“媽,寒川的這杯茶,隨時都可以敬您。隻不過,我還不想公開跟他之間的關係。”
張豔歡喜的神情悄然隱去,她看著蘇小小臉上湧現的一絲落寞,便也明白她心中的擔憂。
“媽知道,咱們家跟厲家是門不當也戶不對。不過蘇蘇,愛情可以衝破一切阻礙,更何況,我在法國跟你婆婆相處了一個多月,她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在意這些門第之見的!”
蘇小小並非不懂這些道理,可有些事,說起來比做起來總是簡單的很多。
她淺淺一笑,“媽,其實我不是怕被別人知道我跟寒川結婚的事實,我隻是……隻是像你說的,怕別人說我跟他不配。”
談到門第之見,蘇小小竟有些自卑起來。
當年,她為了拉近跟厲暖陽之間的距離,努力了那麼久也隻不過是進了厲氏集團總部,成為了一名小小的職員。
如今,她失業了。即便是再就業,跟厲寒川之間的差距,也是天壤之別,甚至可能是她這輩子都達不到的一個高度。
她雖不知道厲寒川究竟喜歡她什麼,她能嫁給厲寒川,終究是高攀了。
她暗自歎了口氣,“媽,我希望等我足夠優秀的時候,再站到他的身邊,能很驕傲地告訴別人,我蘇小小,是厲寒川的妻子,而不是讓別人看到我一無是處,隻是一個站在他身後,隻知道吃喝玩樂和消遣的女人!”
其實,若說吃喝玩樂,蘇小小也並不擅長。大概是習慣了獨立,她也沒法一下子適應完完全全地依靠男人。
況且,她雖不介意別人說她,可她介意別人說他。
所以,她要在公開婚姻關係之前,努力成為最好的自己,這樣才不會讓厲寒川被別人在身後說三道四。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吸引了母女倆的目光。
張豔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拉著蘇小小的手走了出去。
客廳裏,一個穿著長衣長袖,臉上被一頭散發遮擋,卻也能讓人清晰地看到她臉上淤青了女人站在那裏。
她沒有哭,也沒有呻吟,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隻手緊緊地拽著衣角,仿佛對人還有幾分畏懼和提防。
蘇小小好奇地走了過去,突然大叫一聲:“娜姐!”
韓伊娜這才緩緩地抬起了頭,她瑟縮著身子,眼淚在頃刻間流了下來。
張豔看著兩人熟絡的樣子,心疼地幫韓伊娜檢查著身上的傷口,又幫她取來了家裏的醫藥箱,關心地詢問,“孩子,你這是怎麼回事?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
蘇小小看到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她想起韓伊娜那個喜歡醉酒的父親,心下便一目了然。
被攙扶著坐下的韓伊娜,委屈地看向蘇小小,小心翼翼地開口請求道:“蘇蘇,我能……在你這裏住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