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單幾個疾步飛躍,就看到一人正靠在大石頭上,他明明滿身狼狽,卻依舊難掩不羈清朗。
宗懷言鬆了一口氣,放心笑了笑,故作可憐道:“圖公公,你總算是來了……”
圖單小心翼翼的打量,見他雖狼狽可沒有生命危險,比之冒牌貨好上不少。他鬆下心來,笑道:“真是破布爛衣都難掩世子肆意風流”
宗懷言笑意一頓,看了看白花花修長的腿,隨即卻是無所謂的拂了拂塵土,“一番波折,總算是不負皇叔信任。”
圖單想著驛館還在憂心等待世子消息的皇上,不敢耽擱趕緊讓人支了個架抬著,本想讓他同乘一匹馬,可是宗懷言背部有傷,腿上也是。
圖單是宗即明的心腹,自幼也是看著宗懷言長大,如今得救,心裏頭也是關心起宗懷言這其中的波折驚險。
這才知道那甘郡守知曉事情敗露,特地約他在礦洞見麵,還派了許多殺手圍攻,不得已和幾個礦工躲入礦洞。可他們直接釜底抽薪,將礦洞用炸藥炸毀出口。
好在這幾個礦洞對這裏熟悉,當初在挖洞時有一個側壁逼近懸崖,又有小河。雖說有些距離,隻要利用好藤蔓枝條緩衝,該是沒有問題的。
幾個礦工對於冒死救下他們的宗懷言也是深信不疑,利用洞內餘下的炸藥炸開些側壁,而後更是挖掘出一個小小的出口。
圖單聽著又是礦洞坍塌,又是激流勇進,又是深夜與猛獸搏鬥……他雖然說得輕鬆,可看他和幾個礦工的樣子,隻覺得心驚膽戰卻又不得不慶幸,真是上天保佑。
“你說得輕鬆,你可知道陛下為你擔驚受怕,還特地從宥陽城趕回來。”,圖單將有人冒充他刺殺陛下的事情一一告知,聽得宗懷言滿是動容,但也是心懼不已。
這次的水怕是深了,便是陛下都敢下手了,陛下若在南巡中死了,那誰會得利?而京都那頭可還是有大皇子監國的,可見幕後推手身份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等回到宅子,宗懷言恢複了大半精神,遠遠看見宗即明,掙紮起身,在圖單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向宗即明走去。
“懷言…有傷便好好躺著……”,宗即明半是心疼半是無奈看著眥著大白牙的宗懷言。
“嘿嘿…侄兒沒事。就是看著可怖了些,其實沒什麼……”,說完還想證明一樣,可拉扯到胸口上的傷,猛地咳嗽出聲。
“你呀~”,宗即明在他後背撫拍順氣
“趕緊讓李太醫過來給世子爺瞧瞧。”
“是,皇上……”,圖單得令
看著這一顫一顫的宗懷言,索性沒有外人,看著身上的傷,為了避免碰到傷口,他將其打橫抱起。
圖單:“……”
榮德順:“……”
宗懷言:“……”
隨即,宗懷言緩過神,哭笑不得,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可宗即明已然將他放在床榻上。
宗即明關切問:“嗯?你臉怎麼這麼紅?可是傷口發熱了?”
“皇上,這世子爺是羞得……”,榮德順哪裏不知曉,笑道
圖單忍俊不禁,這肩膀一顫一顫的。
“嗯?為何不好意思?”,宗即明抿唇
宗懷言幽幽道:“皇叔,我十八了……”,即便他不能行走,抗在背上,背在背上,或是……拖著走…夾著走都行,哪能…哪能這樣,他可是堂堂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