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抬了抬眼皮:“不用激我,不就是要探我的底嗎,你可以直接問我的。”
“直接......問?”
這一句話反而給文舟星說懵了,玄雍大師那麼正經古板的一個人,怎麼會教出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弟子的?
“那你打算怎麼找線索?”
黎淮舉起手打斷她:“不找,我直接算,他們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還要我去找的?”
得,文舟星忘記了,她是跟著玄雍大師學過卜卦的。
“西方...”
西方本沒什麼奇怪的,文舟星卻意識到了不對。
“允州的西方可不是北梁了,是漠寒!若真是他們所為,可就是趁火打劫要絕允州百姓的活路。”
“去看看就知道了。”黎淮打了響指,空間裂縫出現,她示意文舟星跟上。
走出裂縫,眼前是白茫茫一片,漫天大雪,溫度極低,文舟星在兩人周圍布了一圈火靈力才免得兩人被凍死。
隻是她仍麵露錯愕,原來黎淮學會了空間術法是真的。
“這裏可什麼都沒有,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黎淮搖搖頭,指了指下方。
原來兩人所在的地方是半山腰,而山腳處,有一大隊人馬安營紮寨,帳篷被風雪覆蓋,才不容易被發現。
她們眯眼,仍舊被風雪眯眼,看不真切。
“看不清下麵的情況,得離近些。”文舟星趴在石頭後麵,邊說邊挪動著自己的位置。
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釋放靈力,腳下的積雪化為冰晶滑梯,文舟星將靈力彙聚在足下,順著冰晶滑了下去。
黎淮將手抬於額頭:“小公主這一手真帥啊。”
“可是為什麼不找我幫忙呢。”她一邊往下滑,還得抬手擋著風雪。
淩冽的風雪如利刃般滑過黎淮的臉,生疼。
兩人這回離下麵的人馬更近,躲在石頭後麵,文舟星觀察著穿著獸皮做外襖的士兵,對黎淮解釋:“是漠寒的人,漠寒常年大雪紛飛,氣候寒冷,所以他們才會穿著獸皮做的外衣帽子和皮靴禦寒。”
“但是你確定這批人是偷我們糧食的人嗎?這要不是我們受的罪可太大了吧。”
回應她的是黎淮的淡漠,她沒回答。
黎淮趴著,在隱閣磨煉了幾年,雖然到了北梁沒有什麼需要她動手的地方了,可是肌肉記憶和本能都還在。
她觀察著下麵的人馬,守衛士兵寥寥無幾,少數幾個也因為風雪和氣溫沒有將心思放在守衛上。
十幾個帳篷圍著最中心的帳篷,中心的帳篷相對於周圍的更是高貴一倍不止,應該是首領級別的人所住之處。
觀察一圈下來,隻能說,沒有一點有用的發現。
文舟星也發現了:“得走近看,在這看看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剛想起身,就被黎淮按住頭,將她死死扣在原地。
“別動。”
語畢,就見幾人從最中心的帳篷中走出。
其中一人身穿皮甲,腰間佩刀,看樣子就是這批人的首領。
另一人頭戴獸骨做裝飾,披著獸皮,但還是看得見獸皮下五彩的布條,和之前在佳釀村見到的祭司大同小異。
他的身後跟著四人,各個戴著獸骨麵具,隻是站著。
黎淮心下不解:祭司都這麼穿嗎?
兩人交談了什麼,披著獸皮的人一揮手,白色的靈力散出,在營地周圍形成了防護罩。
突然,文舟星看到了一頂帳篷邊上有一輛推車,上麵放著幾個糧袋,袋子上印著的,是北梁皇室的標誌。
她剛伸手,想拍拍黎淮,黎淮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再看她的眼睛,泛著寒光和殺意,毫無情感,看文舟星的時候,像在看敵人,另一隻手按上刀柄,毫不拖泥帶水地抽出了半截。
文舟星著實被嚇了一跳,那眼神太可怕了,她絲毫不懷疑黎淮下一秒就會抽到宰了她,與此同時,手腕的疼痛感也讓她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