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年(2 / 2)

終於,在一個月色吻盡的黑夜,他帶我走了,私奔,去一個他想去很先生買了座小院,用全部的錢。

你現在也和我一樣一貧如洗啦!”我摟著他的脖子笑道。他也反過來吻我細細密密的吻落到我臉上,很憐惜。

誰能不心動呢?誰又能忘記呢?

我們就這樣平安生活了四年還記得是開春的那段日子,先生感染了風寒,咳了好久,許久不見好轉我找了很多藥方,抓了好多很苦的藥熬給他喝。他還挺怕苦的,不喜歡喝藥,我買了蜜餞,喝三口獎勵一個,他笑的很開心,說要天天喝藥換蜜餞。

我點頭答應,可還是免不了掉眼淚。他也不厭其煩吻掉我破碎的淚水記得那是個傍晚吧,泠泠月光從院子裏那棵梅花樹中泄了下來,沾了他滿身濕涼。他靜靜地站著,我看不懂他“錦兒,你要照顧好自己。”他又笑了,像極了他初次見我的時候,溫柔可親。

“怎麼了?”我從背後抱住他,原本清秀健康的肌肉已經慢慢婁縮,又瘦了很多。

他反抱住我,摸了摸我的頭,說:“你說,支撐一個人度過漫長歲月的,是期待還是想念啊?”

“是你,我喜歡的你。”期待也好,想念也好,是你讓我快樂啊。

他貼著我的臉,淚水滑落,沾了我滿手。

先生病倒了,我著急請了城裏的大夫來看,可他們一個個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隻給我幾貼藥,讓我煎先生越來越憔悴,性子也不像以前,很幼稚,常常嚷嚷著想吃蜜餓。

買了又吃不了幾個,讓我吃我慣著他到了那年夏天,他趁我去買藥的功夫,偷偷去了裁縫店,給我買了一身旗袍藕荷色的,很是俏麗我責怪他亂跑,不注意身體,可他依舊笑眯眯的,討好地親了親我嘴角。

我換上了那身旗袍,服服帖帖,像是早就量好了一般。

他看著麵前的我,微笑說道:“錦兒果然最漂亮了。”

我嗔怪瞧了他一眼,他抿著唇,眼尾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昨夜三更夢見君,夢到你穿著旗袍就想著給你添置一身別做的是春夢吧!”我存心逗他,他也不禁逗,了個大紅臉,耳垂像是要滴血般那可以做嗎?”他猛地抬起頭,亮晶晶看著我。

這次輪到我紅了臉。

可是這麼好的人,卻走了,在我最喜歡的下雨天。

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是得了絕症。哭暈了好幾次,鄰居嬸子扶著我讓我節哀。

我把先生葬在了院子裏的梅花樹下,旁人都說影響風水,可是,沒有他的院子,本就不幸運了啊。

這座小院,先前住著我和先生,後來埋著我的先生。唯夢閑人不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