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阿郎喚你去堂屋,杜萊公、李衛公、程盧公、尉遲鄂公都在!”
“等我一會,咱們一塊過去。”
房府內院的屋外,房俊正小心翼翼的將煉製出來的東西,一點點掃到裝玉佩的錦囊之中。
看著兩個滿滿當當的錦囊,他滿意一笑。
以前看的書,果然沒白看,終於派上用場了。
房俊先是將錦囊放到懷中,走入屋裏。
用筆蘸墨在麻紙上寫好錦囊中所裝之物的配方,一並放在懷中,他起身跟在府邸老管家身後,走向堂屋。
此時此刻,堂屋中。
房玄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
孽障不會真跑了吧?
感受到四道目光死死的盯視著他,房玄齡如芒在背。
忽然,他鬆了口氣,看著屋外走來的房俊,咧了咧嘴,“你再不過來,為父就該找你了!”
房俊聳了聳肩,“我剛剛才忙完。”
他目光掃向屋內其他四人,果然萊國公杜如晦、衛國公李靖、盧國公程咬金、鄂國公尉遲敬德都在,禮貌行了一個叉手禮道:“遺愛見過四位伯父。”
四人笑著起身,在房俊吃驚目光中,看著他們也對自己行了一禮。
“四位伯父折煞小侄了。”
房俊連忙側身擺手,然後看向房玄齡用眼神詢問,四個國公對我一個晚輩這麼客氣,是什麼意思?
房玄齡瞪他道:“他們對你沒有包藏禍心,你怕什麼?”
“也是。”房俊幹笑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有點驚弓之鳥了,看來這具身體的條件反射還沒徹底消失。
杜如晦神色凝重道:“房賢侄,你父親已經跟我們說了。”
“你借女帝之名,充盈國庫的辦法是什麼?”
夠直接的啊……房俊以為還會客套幾句,想不到他會直奔主題,也不廢話的直接問道:
“杜伯父,你可知食鹽?”
杜如晦心領神會,挑眉道:“你想販鹽,以充盈國庫?”
程咬金忽然道:“小子,放在去年是個好辦法,現在晚了。”
李靖頷首道:“去年年底,女帝定下國策……準確來說,是太上皇定的國策,大唐自貞觀二年起,行榷鹽法。”
房俊點了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榷鹽法,也叫榷鹽製,是大唐朝廷對鹽進行專賣的製度。
朝廷在全國各產鹽之地設置鹽官,管理鹽的生產、分配和大規模轉運。
同時采取民製官收的作法,招募平民自己準備生活和生產費用去煮鹽。
官府供給主要生產工具,煮成的鹽由官府按盆給以一定的工價,全部收歸官有。
朝廷規定,禁止私自煮鹽,違者嚴懲。
而鹽的零售由官府設肆進行。
在官府沒有力量自置吏員賣鹽之處,通過特許的中小商賈來進行分銷,官府以稅收形式取得大部分收入。
房俊更知道,其實在正史中的大唐前期,沒有榷鹽法。
正史大唐真正施行榷鹽法,是在武則天時期。
但這個大唐,卻提早施行了榷鹽法。
原因是太上皇想要女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尉遲敬德看了看同行來的三人,又看了看房俊,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還是沒憋出一句話,隻得悶聲道:“房賢侄,你問這個幹什麼?”
房俊看著尉遲敬德問道:“尉遲伯父,你覺得榷鹽法如何?”
尉遲敬德咧嘴道:“你要不要問問別人?”
“……”房俊扯了扯嘴角,看向杜如晦。
杜如晦搖頭道:“榷鹽法,利國而害民。”
“自從施行榷鹽法以後,那些製鹽的百姓,一擔鹽才能賺幾十個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