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的一句話,讓在場眾人回過神。
眾人低頭注視著桌麵上灑出的白鹽,對他的話深以為然。
確實發財了!
市麵上的池鹽塊大色黃,味道苦澀。
而這白鹽,色白如雪,鹹而不苦,品質不知比池鹽好了多少倍。
池鹽因為榷鹽法,就能賣到一百五十文一斤。
比池鹽品質好太多的白鹽,豈不是能賣出更高價格?
眾人欣喜,同時又有些恍然。
難怪房俊打食鹽的主意,有了白鹽,還怕弄不到錢?
房玄齡忽然問道:
“遺愛,你從哪弄來的白鹽?”
“我查閱古籍,然後自己研究出來的。”房俊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從懷中掏出麻紙,放在桌上,說道:“這是白鹽的製作方法。”
聽到這話,杜如晦、李靖、程咬金神色呆滯起來。
查閱古籍,就研究出了白鹽製作之法?
這不是奇才是什麼?
尉遲敬德聽得眼睛都紅了,看了看房玄齡,“房俊這樣子,是你一鞭子一鞭子抽出來的?”
“……”
房玄齡沉默許久,方才咧了咧嘴,“不然你以為呢?這叫打開竅了!”
尉遲敬德看著房俊急聲道:“當真如此?”
房俊無聲點了點頭。
可不咋的,要不是房玄齡把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打的逼急了,對著流星許願,他也不會成為這具身體的新主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這樣。
你們還真信他說的啊……杜如晦看著尉遲敬德、李靖、程咬金若有所思模樣,就知道他們至少信了大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這三個真要學了房玄齡的教子之法,杜如晦估計,他們兒子被打死的概率,遠大於被打開竅的概率。
他咳嗽兩聲,吸引來所有人注意力,緩緩說道:
“房賢侄真是給女帝,給咱們謀出一條生路啊。”
“有了白鹽,想要充盈國庫,將輕而易舉。”
杜如晦看向房玄齡說道:
“玄齡兄,接下來得辛苦你入宮謁見女帝了。”
房玄齡頷首:“老夫正有此意。”
杜如晦看著尉遲敬德皺眉,一副不懂模樣,專門為他解釋道:
“玄齡兄入宮謁見女帝,是為了請女帝降旨,讓咱們有權販鹽。”
“朝廷施行榷鹽法,除了各地官府,以及官府同意的鹽商,其他人不得生產、輸運、販賣食鹽。”
“所以,哪怕是我們,也得請到聖旨以後,才能生產、輸運、販賣食鹽。”
“隻要玄齡兄能請到女帝聖旨,再憑借房賢侄的製鹽之法,咱們就能生產出足量白鹽,除去繳納進了太上皇內府的鹽稅,剩下的利潤,也足以充盈國庫。”
尉遲敬德瞪他道:“你跟老夫說這些作甚,當老夫不懂嗎?”
杜如晦翻了翻白眼,你要是懂,老夫還至於給你解釋?
這時,房玄齡的聲音忽然響起:
“關於白鹽的事,老夫希望知道此事的,除了你們以外,不要讓其他人知曉,包括秦王府的同僚在內。”
聞言,杜如晦、李靖、程咬金同時皺起眉頭,但很快眉頭舒展。
房玄齡的話外之音,已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