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元謀功臣會受太上皇暗示,向女帝發難,彈劾女帝昏庸無能,才導致國庫現今的一貧如洗。”
“東宮、齊王府也必定會為了討好太上皇,一起彈劾女帝。”
“秦王府……有太多短視之人,那些人以為大勢所趨,必定會趨炎附勢,迎合太上皇的心意,奏言廢黜女帝。”
房玄齡苦笑道:“時間比老夫預測的,要早了一個月!”
房俊沉吟道:“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
“當務之急是趕在明日早朝以前,弄到充盈國庫的錢……父親,現在賺了多少錢?”
聽到詢問,房玄齡直接道:“你杜伯父運籌有方,一個月時間,利用你的製鹽法賺到五十萬貫。”
五十萬貫,那就是五億文……按照一文一塊來算,一個月賺了五個小目標啊……
房俊一陣咂舌,對杜如晦的能力,再次有了深刻認識。
房玄齡繼續說道:“為父為了防止意外,六月底讓李靖、程咬金、尉遲敬德將錢帑送到武功縣。”
“為父已經和他們說了,他們會連夜將錢帑送至京城。”
“一個月,賺了五十萬貫,足夠應付明日太上皇和文武百官了。”
房俊頷首說道:“隻要不出現意外。”
“……”
房玄齡直勾勾盯視著他,吐字道:“臭小子,你嘴裏是不是就沒一句好話?”
“知道的你是在說言勝先言敗,才能處於不敗之地。”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說完,他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趕緊休息去吧。”
“老夫也困了。”
你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要睡覺啊……房俊瞅著他再次端起酒杯,也不戳破,行禮道:“父親早些休息。”
貼心的幫房玄齡將堂屋大門合上,房俊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沉思起來。
為了再登皇位,李淵竟能狠心放火燒了起居殿。
他是等不及了嗎?
不可能,他都等了兩年,還在乎多等一個月?
房俊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由渾身一震。
李淵之所以選擇現在圖窮匕見,該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吧?
很有可能啊!
遭了……得趕緊提醒房玄齡!
房俊連忙起身,卻又止住腳步,神色凝重起來。
房玄齡是大唐宰相,他能想不到這點?
房俊想起剛才回府時,聽到府邸管家說,房玄齡自打回府,就把自己關在堂屋中不出來,晚飯都沒有吃。
而他去了堂屋後,發現房玄齡一身酒氣。
他……肯定有所察覺!
而且,從他的一身酒氣,房俊感受到了“無力”二字。
連房玄齡都覺得明日女帝被李淵以昏君之名廢黜,是板上釘釘的事?
房俊緊皺的眉頭,忽然鬆了下來,臉上帶著些許笑意躺在榻上。
看來……自己學杜如晦下閑棋冷子,有作用了!
…………
翌日清晨。
房玄齡一臉疲憊的穿好紫色官袍,洗漱完戴上烏紗帽,在老管家陪同下,往府邸外走去。
“遺愛那個臭小子呢?”
他看了看四周,不見房俊的蹤影,不由問道。
府邸老管家連忙道:“老奴去看了,郎君還沒睡醒。”
“這個孽障!”
房玄齡拳頭都握緊了,“都到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沉得下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