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說完,也思考起來。
房俊給女帝出的主意,讓女帝在朝堂上降旨,拿出府庫僅剩的二十萬貫,在長安城買糧。
他敢這樣做,分明是不怕糧價暴漲……
隻有兩種人不怕糧價暴漲,一種人是手裏有錢,一種人是手裏有糧。
房俊哪一點都不沾邊!
等等……房玄齡心頭一動,想起十天之前,房俊找他要過家中的房契跟地契。
他當時在想辦法弄錢……
現在他又有恃無恐……難不成他已經弄到錢了?
這也不對……就算他弄到了錢,得有多少錢才能應對即將暴漲的糧價?以房俊的性格,他也不可能白白花費數倍的錢去買糧……
房玄齡根據自己得到的線索,抽絲剝繭以後,得出一個驚人結論,不由渾身一震,凝視著房俊道:“你是不是已經買到糧了?”
到底是房玄齡啊……這都能被他猜出來!
房俊嗯了一聲,“對。”
房玄齡呼吸都有些急促,目光灼灼望著他,“你現在手裏有多少糧?”
還不等房俊開口,房忠忽然帶著張鵬起走了進來。
“郎君,不良帥來了。”
房俊看向抱拳行禮的張鵬起,指了指房玄齡,笑道:“你來得正好。”
“跟咱們房相彙報一下,現在咱們的情況。”
張鵬起再次抱拳,神色嚴肅低頭說道:“好叫房相知曉,這十來天,郎君一直讓我帶人在外麵買糧。”
“目前買糧用了十二萬九千四百貫,也就是一億兩千九百四十萬文。”
買了這麼多錢的糧食?
房玄齡蹭的一下站起,不敢置信看著房俊,“你從哪弄來這麼多錢?”
房俊悠哉的撫著懷中烏紗帽,說道:“我通過昭寧公主的人脈借來的。”
房玄齡多看了他幾眼,又望向張鵬起道:“你買糧時的糧價是多少文錢一斤?”
張鵬起不假思索道:“當時糧價一文錢能買三斤稻穀,或是六斤粟米。”
房玄齡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豈不是說,房俊手裏有數億斤的糧食?
房俊見他投來驚喜目光,緩緩說道:“我現在手裏有稻穀兩億一千萬斤,粟米三億五千六百四十萬斤。”
“在京畿道跟關內道各個縣村,我有兩千多個糧倉,每個糧倉大概有五千多袋糧食。”
“所以你擔憂的問題,在我這不算問題。”
房玄齡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捧著他的腦袋親上一口。
“好好好!”
“你幹得好!”
“有這麼多糧食,河東道那邊的災情,就能迎刃而解!”
說完,房玄齡強忍著手舞足蹈的衝動,望著房俊問道:“你買了這麼多糧食,不可能都用來賑濟災民……你是想借這個機會,賺上一筆?”
畢竟數億斤糧食,全都用來賑濟災民,足夠那些災民吃上兩年了。
如果隻是用來賑災,根本沒必要買來這麼多的糧食。
房俊點頭說道:“賑濟災民,那是女帝跟你要做的事,我隻負責搞錢。”
“所以,糧價上漲,別人以為對咱們很不利,實際上對咱們有利無害。”
房玄齡雙手背在身後,在堂屋中來回踱步,思考許久,望著房俊說道:
“如果是這樣……糧價上漲之事,為父更不能坐視不管,不然容易被人察覺出端倪。”
一旦那些富商巨賈察覺到他奉旨買糧,卻絲毫不慌,必定會覺得其中有貓膩,到時糧價漲不上去,就壞了房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