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一臉嚴肅道:“如果沒有女帝,何須裴相去一趟房府呢?所以隻有讓女帝方寸大亂,手足無措,甚至讓她坐不穩皇位,才能幫裴相出了這口惡氣!”
裴承先搖頭道:“叔玉兄,實不相瞞,道理我都懂。”
“但是做起來太難了,連我爺爺,以及太上皇都拿現在的女帝沒有辦法,咱們又能如何?”
魏叔玉笑道:“那是因為裴相跟太上皇站的太高了,沒有看到一些細枝末節!有時候成敗,也在這細枝末節上?”
裴承先訝然說道:“聽叔玉兄的意思,你有辦法?”
魏叔玉點頭道:“隻是一個想法,不敢說可行不可行。”
“但說無妨,咱們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我爺爺知道,我可以帶回去讓我爺爺聽聽。”
聽到裴承先的話,魏叔玉臉上笑容愈發濃厚。
他這次設宴請裴承先,就是想將這個辦法說給他聽,然後讓他轉告給裴寂!
“這個辦法的核心,是這個字。”
魏叔玉拿起酒杯,倒出一些酒水在案幾上,然後手指沾了沾桌麵上的酒水,在旁邊寫了一個字。
裴承先仔細一看,念出來道:“佛?”
“做起來的話,是這樣,然後這樣……”魏叔玉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裴承先越聽眼眸越亮,等他說完後忍不住拍手稱讚道:“好,甚好!”
“叔玉兄,這是你想出來的?”
魏叔玉舉起酒杯道:“我觀古書,突然靈光乍現,但不知可行不可行。”
裴承先沒有懷疑,笑著說道:“我記下了。”
“咱們先喝酒!”
說完,他舉起酒杯肅然道:“叔玉兄能想出這般謀劃,我敬叔玉兄一杯!”
“不敢當!”
魏叔玉連忙道:“我也敬承先兄一杯。”
一時間,雅間中二人的談笑聲不絕於耳。
許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裴承先滿麵通紅,一副醉醺醺模樣說道:“今天盡興了,時間也差不多,我要回去了!”
魏叔玉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強撐著起身道:“我送送兄長!”
二人來到門口,魏叔玉將他送上馬車,不忘提醒說道:“承先兄,不管這件事有沒有眉目,都請差人知會我一聲。”
裴承先打了一個酒嗝,笑嗬嗬道:“你且放心,但有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
“告辭了!”
說完,他拱了拱手,然後看向了車夫。
坐在車夫位置上的仆役心領神會,緊握住了韁繩。
在魏叔玉目送下,馬車緩緩駛離平康坊。
過了不知多久,馬車上,原本醉醺醺的裴承先,忽然坐直了身子,臉上的醉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眸光異常冷靜。
裝醉這種事,他早已熟稔於心。
很快,馬車停在了裴府外。
“郎君回來了!”
裴承先走下馬車,在府邸管家的問候下,走入府門問道:“我爺爺呢?”
“阿郎在堂屋休息。”
裴承先嗯了一聲,隨即快步走向堂屋。
遠遠地,他就看到裴寂身穿常服,一臉愁容的喝著酒。
“爺爺,孫兒回來了!”
裴寂小口慢酌著,看到一身酒味的裴承先走進來,問道:“出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