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房俊非同常人,但我自己也不差,都是宰相之子,沒理由自己矮他半頭……裴承先嘀咕了一聲,不再多想,望著裴寂問道:“爺爺,那這個辦法,咱們用還是不用?”
“當然要用。”
裴寂嘴角勾起笑容,說道:“畢竟這個辦法,不是咱們想出來的,咱們隻是做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如果這個辦法起到了效果,功勞就是咱們的,如果此法沒有起到效果,或者捅了什麼簍子,那罪責就是魏征他們的,對咱們裴家百利而無一害。”
裴寂哼哼道:“非要說害處,無非就是老夫被太上皇罵一頓罷了,老夫臉皮厚,不怕挨罵。”
怪不得人人都說能在朝堂上當官的人都心髒呢……
看來不止心髒,臉皮還厚……
自己還有很多地方要學啊。
裴承先敬佩的看著裴寂說道:“爺爺一番話,叫承先茅塞頓開,承先受教了。”
裴寂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天色,起身說道:“時間尚早,你且在家裏,老夫入宮一趟,向太上皇秉奏此事。”
說罷,他將常服換成了紫色圓領官袍,戴好烏紗,坐上馬車朝著皇宮而去。
…………
而此時,京兆府。
房俊坐著馬車,來到了京兆府。
他坐在四輪車上,被房忠推著來到京兆府之中,遠遠地,就看到盧逑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房老弟,你身上有傷,怎麼不在家歇養?”
房俊笑著道:“我過來看看。”
說完,他看向府衙大堂方向,低聲問道:“羅騰在裏麵?”
盧逑點頭道:“在。”
房俊微微頷首,剛才盧逑的話,就是在提醒他。
盧逑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房相來京兆府了一趟,把羅府尹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那場麵,我都得避開……”
“後來沒多久,女帝又派人過來傳旨,旨意中又把羅府尹罵了一頓。”
盧逑指了指府衙大堂方向,說道:“羅府尹這會在裏麵發愁呢。”
發愁好啊,不發愁我還不來呢……房俊笑容濃厚了幾分,說道:“走,咱們進去。”
說完,他坐在四輪車上被房忠推著,和盧逑一起來到了府衙大堂之外。
房俊入眼就看到羅騰正愁眉苦臉坐在裏麵看著公文,開口說道:“羅府尹,你真有興致啊。”
聽到熟悉嗓音,羅騰渾身一震,猛地抬頭望向他,瞪大眼睛道:“房俊,你來作甚?”
房俊一笑,進入府衙大堂之中,語氣緩緩說道:“今天我在我家遇刺了,羅府尹知道嗎?”
羅騰黑著臉,將手中的公文扔在桌上,沒好氣道:“你覺得本官能不知道嗎?”
我特麼都被罵兩次了!
房俊皺眉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你還無動於衷?”
羅騰怫然不悅,“本官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砰!
忽然,房俊一巴掌重重拍在四輪車的把手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所有人一跳。
“你個混賬東西!”
緊跟著,房俊的嗬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