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嗅著陸非嫌的味道,夏絲言的鼻頭酸酸澀澀的,有股想要落淚的衝動。
怎麼辦,越是纏-綿到了極致就與越是無法忘懷。越是想要讓自己不要依戀卻越是深陷,陸非嫌就像是她的毒藥。未曾見血,就已經封喉。她是他的俘虜,從一開始到現在。可是他們,卻總有那麼多個不能在一起的機會。
這一次,是真的要分開真的一輩子都無法回去從前了吧。
她,好舍不得也好恨。如果不是夏衛東的出現蘇子安就不會受傷,他明明已經害的她夠慘了,卻還要恬不知恥的出現。如果不是他被人殺死在監獄裏了,她一定要親手割了他的手腳。
是不是,她真的連擁有幸福的機會都沒有?
愈加用力的抱緊了陸非嫌,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哭的,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從眼眶裏滑落。溫熱的眼淚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仿佛能夠鑽進陸非嫌的皮膚融入他的骨血。
感受到夏絲言眼淚的那一刻,陸非嫌的心忽然狠狠的疼著。像是有一隻手,柔軟而細膩的手,重重的捏在他的心髒上。掩藏的傷口瞬間就鮮血淋漓,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疼。因為習慣了痛的滋味兒,所以就麻木了。可是麻木到了極致,就是心死。
言言,是不是你終於要告訴我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呢?是不是,你最終還是選擇了丟棄我?是不是,我從來都不會是你對你最重要的人。所以為了什麼,都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丟棄我?
言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狠心?我的心會受傷會流血會疼,也會死。
空氣,一點點的從最初的溫馨和靜謐變成現在的壓抑和詭異。似乎有些東西,就算是極力想要避免,卻還是會遇見。明明告訴過自己,卻在遇見的時候依舊驚慌的無以複加。
如果時光可以定格該多好,他不必聽到悲歡離合不必聽到讓自己傷心絕望的一切。可是最終,時光還是向前的。有些話,即使不願意,卻還是比說出了口。
“非嫌,我要和子安,結婚了。”
嘭……
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爆炸開來,碎片噴濺而出,每一塊兒都深深的紮在陸非嫌的骨血裏。渾身上下都在流血,最疼的是心髒,卻也是片刻。因為很快,哪裏就已經麻木了空洞了,像是破碎了一大塊兒有陰冷的風灌進來。四肢,冰涼。
她說,她要和蘇子安結婚了。他以為他會說我們分手吧,沒想到卻是比分手更加傷人的字眼。
嗬,他們本來就沒有在一起,又何來得分手之說。
陸非嫌,你最終,還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放在夏絲言腰間的手臂緩緩的收回,一點點的覆蓋在陸非嫌的眼睛上。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裏溢出,被胳膊擋著,夏絲言看不到。卻讓陸非嫌,心如死灰。
為了夏絲言,他後悔過怨恨過卑微過祈求過,卻最終,還是成為被她舍棄的那一個。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徒勞。他可以為了夏絲言丟掉的全世界,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是被丟棄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