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賈張氏,棒梗黯然神傷。
再混蛋的人,也有柔軟的一麵。
別看棒梗現在混的人模狗樣,可骨子裏,對四合院還是有牽掛。
否則也不會為了妮妮,要和光頭強翻臉。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他鄉縱有當頭月,不敵故鄉一盞燈。
尤其中秋節將至。
棒梗也想回去,回去看看賈張氏,回去看看兩個妹妹,回去看看秦淮茹……
可他又怕。
偷渡的身份,讓他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許妮妮,今兒見到你真開心。”
棒梗由衷說道。
“我不開心。”
妮妮同樣誠實說道。
棒梗尷尬笑了笑,“妮妮,既然來了香江,今兒我做東,請你吃好的。”
“不用。”
妮妮直接拒絕。
以前在四合院時,妮妮就瞧不上棒梗。
現在哪怕棒梗洗心革麵了,可在妮妮眼裏,他還是那個討厭的王八犢子。
和他一起吃飯,惡心。
等妮妮離開,藏獒好奇問道:“大哥,這丫頭是誰?氣性好高!”
“鄰居。”
棒梗輕飄飄回道。
人生四大喜事,他鄉遇故知占一席。
哪怕以前兩人不對付,可棒梗心裏依舊很開心。
能在這裏遇到妮妮。
挺好的。
……
筒子樓。
香江所謂的筒子樓,就是廉租房。
許長安新家很簡陋。
一個客廳,加一個房間,就連上廁所都得去公廁。
房間是妮妮的。
裏麵有一張書桌,一個衣櫃,還有一張床。
客廳是許長安的。
一張桌子,加一個沙發。
許長安平時睡覺也就在沙發上湊合。
日子那叫一個清貧。
“向哥,隨便坐。”
“別客氣。”
許長安待客很隨意。
畢竟地方就這麼大,他也不想裝犢子。
向滄海眉頭微皺。
感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長安,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如果有和我說,我來解決。”
“沒難處啊。”許長安散了一支煙,坦然道:“住這裏挺好的,煙火氣很足,而且樓下就有一家按摩店,那手法……嘖嘖嘖……”
七十年代,香江遠比內陸開放。
按摩小姐身著暴露,手法嫻熟,給許長安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慰藉。
這可比當廠長要痛快多了。
以前,他總是被身份和家國情懷束縛。
做事講究原則,畏首畏尾。
如今不一樣了。
他現在是偷渡客加無名氏。
所做之事,講究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怎麼痛快怎麼來。
爽歪歪。
“長安,你不能這樣墮落下去。”向滄海的眼神有些奇怪。
“墮落?”許長安笑了,“向哥,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多瀟灑,工資掙一天花一天,每天睡到自然醒,神仙也不過如此。”
“妮妮呢?”向滄海提醒道:“你就不為妮妮想想,我要沒記錯,她今年十六歲了,你是無所謂,她呢?一輩子也這樣嗎?”
“當然不是。”許長安點起一支煙,“妮妮在學校成績很好,年年有獎學金……她還有自己的同學,自己的朋友……我想,她的人生一定絢麗多彩。”
“未必吧,你是他父親,你有義務給她更好的生活。”
“她現在生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