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一陣細微的疼意,他抬手看了看,隨即微微挑眉,從床上下來。
輕輕進到醫療室的藥房隔間,拉上隔間門。
又拉開某個抽屜,找出消毒液、棉簽,給自己做起傷口處理。
權斯燃下床的那一下溫蝶就覺得自己再睡過去的想法不太現實,不過讓她有點疑惑的是權斯燃下床後的腳步聲居然離她越來越遠了。
但是又不是朝著門口的方向,而是去了屋子裏邊。
溫蝶睜開了眼,大概是為了方便醫生及時關注到患者的狀態,這間醫療室藥房和外邊兒的接診區中的隔間門是設計成的透明度很好的玻璃門。
因而此時此刻溫蝶能夠相當清楚地看見權斯燃在裏邊兒的動靜。
繼而,她微微蹙了下眉頭。
他……受傷了?
難怪她昨晚進到地下室後,一直隱隱約約地聞見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原來是他受傷了?
怎麼又傷到了手,真是。
溫蝶側著身用手撐著自己緩緩坐起來,掀開被褥下了床。
與此同時,玻璃門裏邊兒的權斯燃動作一頓,猛地回頭過來,眼睛一亮,眉頭又是一蹙。
唰——玻璃門被迅速拉開,權斯燃快步走了過來扶住了她。
“小心。”
“我沒事,倒是斯燃你的手。”
“一點小傷,沒事。”
沒事?她的沒事是假。
那他的,大概也不是真。
“給我看看。”溫蝶垂眸去拉權斯燃的手臂。
這樣有些態度“強硬”的溫蝶,貌似還是他正常情況下頭一次見。
權斯燃喉結微滾,但一時間卻沒立即聽話地伸手過去。
而是突然伸手扣住了溫蝶後腦勺,親了少女一下額頭。
“夫人,昨晚,我……”
“嗯?”剛睡醒但現在又覺得稍微有點疲憊的溫蝶有些懵。
“沒事。”
“我的傷也沒事。”
“沒事幹嘛不給我看?”仗著那點起床氣,溫蝶膽子大了些,縱使知道現在權斯燃已經恢複了神智,不是昨天晚上在地下室的那個“小孩子”了,但……
可能她飄了吧。
她現在,覺得自己在權斯燃心裏的分量,怎麼說。
挺高的。
嗯,恃寵而驕嘛。
昨晚哄“小孩兒”哄累了,今天她也小小地“嬌”一把。
“給我看。”溫蝶看向權斯燃,烏黑漂亮的眸子裏寫滿了篤定。
頭一回在溫蝶眼睛裏看見那情緒的權斯燃心頭湧起一陣欣喜和欣慰。
“好,給夫人看。”他笑得溫柔。
“喏,真的是一點小傷。”
他抬起手,因為剛才已經處理過,現在那傷口除了看起來紅了點,但上邊兒的石灰顆粒什麼的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不過溫蝶看完臉色還是不太好。
“有點深,什麼刀傷的?”
“刻刀。”
“去打一針破傷風,現在去。”
權斯燃微微一笑,似乎是有點無奈,“夫人,就是一點小傷。”
溫蝶沒什麼表情,隻用那雙漂亮眼睛看著他:“去不去?”
權斯燃喉結微滾,滿目堅定,重重點頭:
“報告老婆——去,這就去,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