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在親身感受了一下那些血肉的拉扯力度有多強之後,對葫蘆兄弟能做到流暢後退的敬意頓時更強了些許。
但也就一點點,鬼知道他這萬般險阻都不能阻擋我撤退的技能是怎麼練出來的。
覆蓋過腰部之後,那些血肉蠕動的頻率明顯變快了不少,林木注意到那些閃爍著寒光的尖銳牙齒就在不遠處徘徊,隻是不知道在顧慮什麼,遲遲都沒有湊上來給他們來一下狠的。
這算是眼下這種糟糕場景之下為數不多的好事兒了,隻不過林木也不太敢確定那些牙齒是真的不會傷害他們,還是在等他們被血肉進一步覆蓋消化才會上來動手。
繼續往前的每一步感覺都極為古怪,踏上一層台階就像是被一隻巨大的野獸伸出舌頭從頭到腳地舔了一遍,濕漉漉的口水沾了一身,唯一的安慰就是這頭野獸...好歹沒有口臭。
血肉蔓延到胸口那處空洞的時候,林木忽然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戰栗。
閉鎖的凶性與饑餓衝擊著心靈的囚籠,貪食的猛獸張開了獠牙,望著充斥了整個視野的血肉露出垂涎的表情。
林木按了按胸口,強行壓下越來越強烈的覓食欲望和一絲隱約的...親切感?
他晃了晃腦袋,把腦子裏浮現出的奇奇怪怪的想法趕到一邊,視線再落到周圍幾乎要把人淹沒的血肉上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雖然這些東西看起來有點惡心,但是吃起來的口感應該不錯,至少應該會比那些影蟲好吃,而且...兄弟的血肉,大補!
“喂!”葫蘆兄弟一巴掌拍在林木的肩膀上,把正要趴下去的他強行拉了起來,“怎麼回事?你在幹什麼?!”
林木還有些茫然,看到了他那雙眼睛的葫蘆兄弟猛地鬆開了手,以比之前更流暢的動作後退到三米開外。
那是一雙猩紅的眼瞳,瞳孔周圍還有一圈紫色的銜尾蛇紋路,看起來妖異至極,也帶著強烈的凶意。
“媽的,四凶血脈。”葫蘆兄弟啐了一口,“這時候有純化傾向...嘖。”
林木茫然地看著周圍忽然蒙上了一層鮮紅色濾鏡的場景,有些摸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比之前更強烈的饑餓感吞沒了他的理智,他忘記了自己本來應該幹什麼,口水大量分泌,朝著周圍鋪天蓋地的血肉張開了嘴巴...
然後咬了個空。
兔子忽然出現在林木麵前,提溜著棒球棍就塞進了他的嘴裏,張開的嘴巴被棒球棍卡住,完全閉合不上,一股濃鬱的藥草味從棒球棍上傳來,苦得他臉都皺成了一團。
兔子抬爪子拍在林木的臉上:“醒醒!醒醒!醒醒啊靚仔!”
仿佛有人隔著層層水幕呼喊自己的名字,雙眼無神地四處亂飄,終於在半邊臉幾乎要腫起來之前尋回了意識。
林木大口大口地喘氣,呼吸聲大得就像是陳年老破風箱。
他扶著牆壁,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感覺到嘴裏存在感極強的物件。
苦澀的藥草味,裏麵似乎還帶著隱約的蒜味兒,這大小...
兔子拽出了之前塞進他嘴裏的棒球棍,一臉嫌棄地在他身上蹭著口水:“呦,回神了?還行還行,看來自製力還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