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回房拿了一個披風，小綠剛好端著東西進來。
“柳姑娘，這是徵宮主送您的新衣飾。”
“徵公子?不是角宮那邊送來的嗎？”
“這個……”小綠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話。
柳依依上前翻看了一下，看到了鈴鐺，思索片刻，“來，小綠，來幫我一起穿上。”
去角宮的路，柳依依早就熟記於心，甚至還知道哪條路能更快地抵達角宮。
習慣了徵宮的熱鬧，就有些不習慣角宮的冷清，柳依依一路走來都沒能見著一個人影。經過庭院的時候，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坐在那，柳依依趕緊走過去，頭上的鈴鐺一步一響，但是小毒物好像並未察覺，他眉頭緊蹙，柳依依第一次在這乖戾的少年臉上看到一絲脆弱和悲傷。
“徵公子，你怎麼了？”
“……”
“你不告訴我，我去問尚角哥哥。”
“你別去，問了又勾起他的傷心事。”
“那你傷心什麼？”
宮遠徵想了想，還是道，“哥哥曾經有個親弟弟……疼愛的弟弟……我之前和你說的醫案，被霧姬夫人給騙了，拿了泠夫人的，泠夫人是……”
“……而在哥哥心中，沒人比得上朗弟弟。”
柳依依伸手放在他的右臉頰，用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淚，目光溫柔地看著他。
“可是徵公子，你在角哥哥心裏也同樣重要，隻是角哥哥不擅表達，才讓你覺得自己不夠重要，其實你也是他很重要的弟弟……而且，你從來都不是朗弟弟的替身，他叫你都是叫‘遠徵弟弟’，你還不明白嗎……”柳依依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想到一句是一句。
宮遠徵悲傷的神情，讓柳依依感覺心好像被紮了一樣。
“阿遠，無論怎樣，你在我這裏，永遠勝過別人。”
柳依依無厘頭的一句話，讓宮遠徵有些愕然，她憑什麼和哥哥比。轉而又想，我也會是別人不可取代的存在嗎？
他握住她摸著他臉手，順著手臂看去，才注意到眼前的少女身穿桃紅銀紋百蝶度花裙，外加一件披帛，垂髻兩邊插著曲形蝴蝶簪，還掛著和他辮子上一樣的小鈴鐺，嘴角含笑，一雙眸好似掛著水光。
她真的好適合粉色，給這寂寥的冬天，帶來一抹色彩。
“徵公子，這是你送我的新衣裳，好看不?”察覺到少年的目光，柳依依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起碼，起碼讓他稍微忘記一會。
“是角宮送的，不是我。”
“哦～，是角宮，是角宮，口誤口誤。”柳依依跟著他一起起身，挽著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向門口，笑眼盈盈地，順著他說話。
“阿遠，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格外地好看，我用了阿遠送我的胭脂哦……”
“……”宮遠徵神情尷尬不自然，想抽回手臂，奈何她抓得太緊，就放棄了。
聽著隨著她動作幅度而響的鈴鐺聲，心情好像，也沒有那麼差了。
兩人走遠後，上官淺從某個角落走了出來
泠夫人，朗弟弟麼。
上官淺轉身就往宮尚角的房間走去。
誰又是誰的替身，誰又是誰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