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白看著穿好後的葉憐,校服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孩童穿上了自己發福父親的衣服,異常肥大。
穿好後,另外三個室友來了。不同剛才仨人,她們三個進來時,被窗外射進的亮光照射著,像三隻見不得光的老鼠慌亂地躲避著。等到躲開後,她們才發現葉憐。當目光觸及到葉憐身上的衣服時,又都將目光移開,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期間也沒和葉憐說一句話。
葉憐見此,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拉開門走了出去。
望著龐大的校園和來往嬉戲的人,她加快了腳步來到了教室。
這兒幾乎和寢室一模一樣,一群衣著華麗的人在教室裏群魔亂舞,像一群退化的野獸在嚎叫。葉憐看著他們,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了動物園。她小心地避開亂飛的課本抱著書包來到教室的角落坐了下來。
長年沒和陌生人交談讓她有些社恐,尤其是當看到這些人,她感覺自己的社恐加劇了。坐在位置上,瘋狂地挪著直到緊挨著牆壁,她才微微放鬆了些。
不想再多看傻子一眼,打開窗戶望著外麵。她所在的教室是在五樓最頂層。
窗戶打開,整個學校的風景全都被俯視在眼中。她有些近視,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或許是天生的,但此刻她沒戴眼鏡,這也導致她看著外麵時,翠綠的樹葉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隨風搖曳,像是再為她行禮,歡迎她的到來。
即墨白一進來就在群魔亂舞的人中找到了和他們格格不入的葉憐。他飄到葉憐身邊,才剛到就看到她伸出手在外麵抓著什麼。他湊近一看,原來是有些樹葉伸到了窗戶邊,葉憐抓著其中一條枝幹,認真地撫摸著上麵的葉子,或許是名字中帶著一個 “葉”字,有了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她的眼中透露著他陪伴她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的平靜。
等到葉憐從中回過神時,教室的同學都已經到齊了,好巧不巧,她的周圍坐的正是那寢室的六個女生。輕輕地鬆開手,望著那抹脫手的翠綠,她心中的恐慌消失了許多。
班主任是個老女人腦子中隻有成績,其他什麼都不懂。開學第一個晚上說了幾句自我介紹,講完班規,說完她那一套後,便讓他們自習了一個晚上。
自習了四節課終於熬到了下課鈴聲的到來。幾乎所有人都同時背上了書包,瘋了一樣向室外擠去。
短短幾分鍾,教室就空空如也,安靜了。許久,一個腦袋才從眾多書推裏抬起頭。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教室,這才背起書包走了出去。即墨白隻跟葉憐走到了女寢的門口就沒繼續走了。
他溫柔地望著葉憐上樓的背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他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他隻是道虛影,不可以抱抱她。
不過也好,他隻是道虛影,可以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陪她就這樣慢慢長大,嫁人為婦。
想到這,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天還有些黑,寢室周圍的生物甚至才睜開眼,一道細微的開門聲在這片寂靜中格外刺耳,但也把睡在窗前檻杆外的即墨白吵醒了。他睜開眼睛,一個瘦弱的身影從眼中走過,是葉憐。他打了個哈切,淚眼婆娑地飄到了她的身邊。錯過了葉憐眼中的疲憊。
幾天下來,當葉憐再次在課堂上打哈切時,即墨白終於感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葉憐是以全市第八的成績考到一班來的,按理來說她應該對學習的興趣還算高,怎麼會如此頻繁地打哈切?他看向埋頭在課桌上邊打哈切邊寫東西的葉憐,眼中露出一絲不解。